来可怎么办?”
宗熙听着身旁叽叽喳喳的精怪们,并未因为他们吵闹而发怒:“不要鬼鬼祟祟的,出来吧。”
一众山中精怪从各处现身,整整齐齐的跪在了宗熙面前,为首的精怪说道:“禀陛下,小的们是簇居山中的精怪,今日前来拜见,是因为陛下曾帮助我等击退了山中恶霸,还了小的们安宁,小的们特意前来感谢陛下恩德。”
宗熙记得簇居山中那些不守规矩的恶霸们,也明白这些精怪的心意,因此欣然的接收了他们的心意:“我不需要这些,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东西我不能收。”
宗熙一一谢绝了不停试图将手中贡品塞进他手中的精怪,直到一个孩童被父亲举着,将一个夏果塞进了他手中,他这才停滞了动作,在孩子的万般殷切的推搡下,接下了这枚夏果。
被簇居山中精怪扰了清净,宗熙再也不愿久留,临走时他将精怪们进奉的一切都留了下来,独独拿走了那枚青涩的夏果。
宗熙并未回到天界的新宫殿中,反倒是回到了魔宫,他刚一落地,就看见初礼跪在大殿之外,一看见他便跪着挪到他身前,想要去抓他的衣衫下摆,却被他灵巧的躲了过去。
“陛下,求您开恩吧。父亲只是一时糊涂,您就念在他一生为魔界鞠躬尽瘁的份上,饶了初家上下吧!”
宗熙一步步走上高台,坐在了王座之上,这才抬眼看被守门的魔将们拉着的初礼,听她一遍遍说着求饶的话。
宗熙抬手让魔将放初礼进来,初礼以为宗熙心软了,赶忙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大殿,跪在地上,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魔君宗熙,试图用自己的柔弱,唤起宗熙的怜悯。
“陛下,臣女知道父亲犯了滔天大罪,确实罪该万死。可是臣女和母亲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宗熙眼看着初礼一遍遍在地上磕头,知道额头鲜血如注,这才继续颤颤巍巍的求饶:“求陛下开恩,罪不及家人,求陛下放过初家吧!”
宗熙此刻才开口出声:“你每次去械斗所时,那些跪在地上朝你磕头求饶的魔姑一遍遍哀求,你为何不肯放过她们?是因为她们犯了什么滔天的过错吗?还是她们是罪臣之女,不可饶恕呢?”
初礼不懂为何魔君要这样说,为何要将她和那些无父无母、卑贱至极的魔姑相提并论?她是魔界的贵女,她的父亲酿下大错之前,她就是魔界最高贵的女子。她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为何魔君要问出这种话?
“陛下,臣女不懂,还请陛下明示......”
“你一次次在械斗所中伤害魔姑性命,你虽然是个身份尊贵的贵女,可是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件件桩桩都让人作呕。如此草菅人命、善恶不分之人,孤为何要留你性命?”
“臣女可以解释的,臣女是被父亲带过去的,是几位长老怂恿我上台比试,我不是自愿的!而且臣女不是蓄意害人,是那些魔姑挑衅在先,不将陛下和我们这些贵族放在眼中,臣女才出手教训她们的!”
“当真?”宗熙发出半信半疑的困惑,“千真万确?”
初礼察觉魔君有所松动,似乎有些信任她的谎话,赶忙乘胜追击:“千真万确,臣女可以以性命起誓!若有半句虚言,臣女愿受雷霆之罚!”
宗熙眼看初礼为了活命,满口胡言,甚至不惜立下重誓,眉头越皱越紧:“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出现在械斗场吗?那一天你恼羞成怒,亲手打死了一个魔姑。”
初礼听了这话,深感不妙,不敢言语。
“那个孩子是我的亲妹妹,叫宗怡,那一日我们本该顺利离开械斗所,迎接得来不易的自由。可是她却因为你的暴虐,再也没能看见械斗所外的天空,我亦因为你和你的父亲,在暗无天日的牢中被囚禁了千年。”
初礼早就吓得跪坐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哭。
“你此刻不是在反思和悔过,后悔自己曾害过那么多人,你只是觉得懊恼,为何你做了坏事会被我逮住。所以,我不会给你机会。既然你说若你撒了谎,愿受雷霆之罚,孤今日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