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望舒早就在残酷的逃亡生活中活了下来,会看菜下碟阿谀奉承,平时一直绷着神经,直面过死亡的人有时候特别冷静心狠,该杀的人就不会心软。
如今局势瞬息万变,他们一直没有和白鹤梁取得联系,只是卢望舒每日坚持去登报,不管怎么样,天各一方,活着就好。
就在卢望舒和白母捉襟见肘之时,白鹤钰的到来,让一切又步入正轨。
白母抱着白鹤钰,一直检查着他的身体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白鹤钰笑着让白母检查,二人其乐融融。
站在后面的卢望舒十分坚定,他就是当年把东西扔给她,然后在教堂救了她的命的人。
白母哭完一场,立马招手把卢望舒叫上来,“望舒,你们还没有见过吧!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我的小儿子……”
拉着卢望舒的手,他又拉过白鹤钰的手,“鹤钰,这段时间要不是望舒照顾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卢望舒则是微微皱起眉头盯着白鹤钰,她的感觉告诉她当时那个人一定是白鹤钰 ,那为什么后面变成了白鹤梁来和她接头也就说得通了。
而白鹤钰对于卢望舒的凝视显得十分自然,仿佛他们从未见过,他的脸上表现出来了陌生但是感谢的神情,自然的和卢望舒道谢。
卢望舒认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便不想在打破沙锅问到底,点头示意后就站到了白母后面,全程没有在给白鹤钰一个眼神。
这次白鹤钰过来就是要带着白母离开的,“母亲,我们不能去上海。”
想到白鹤梁还在上海,她就想快点过去找他,看看他怎么样,“为什么?”
白鹤钰为难的看着白母,“母亲,上海现在太乱了,各方势力倾轧,大哥的处境也非常不好,我们过去,可能成为他们威胁大哥的把柄。”白鹤钰虽然也在上海,但是他从来不予白鹤梁联系,二人只是通过登报来传递消息。
而白鹤钰明面上则是作为一个学生来完成自己的救国愿望,他所有的行动都是跟着学校和那些游行的人一起完成的,并不会和白鹤梁沾染上任何关系。
白母心中难受,她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她过去,就是给白鹤梁增加麻烦,但是她又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好不好,如今的世道,见一面,下一次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看着白母难掩伤心的神色,白鹤钰心中也难受,他和他大哥自小就离开白母,外出求学,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在她身边尽孝,还四处奔波,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他半跪下来,拉着白母的手,“母亲,是儿子不孝。”
白母摸着他的头,心中一直知道他们做的是正事,是好事,是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保国为民的好事,她从来没有怪过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