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来,怒视吴越镜,恶狠狠道:“你是何人?竟敢信口雌黄。”
“仙梨村,吴越镜。”
另一紫衣女子恍然道:“哦,我知道你。卫渡师兄提及过你妹妹,他说你妹妹资质极好,是可塑之才。”
众人闻言,纷纷朝吴越镜身后的少女投去目光,不加掩饰地打量这位被卫渡尊者提及的绿袍黄裳女子。
吴越镜将妹妹拉到身后,挡住众人的视线。
靳欢盯着卫家人,释放威压,轻描淡写道:“你们这般作风,卫家败落指日可待。”
紫衣男子见不得有人诋毁卫家,抬手直指靳欢,指尖触碰到她的面纱,“你……”
话未出口,靳欢厉声道:“滚。”
只见一阵风过,那人重重地摔在几尺之外。
“尔等若再敢指我,吾屠灭卫家。”
说罢,靳欢拂袖,朝供人休憩的长廊走去。
吴越镜拉着妹妹的手腕,亦步亦趋地跟着。
尉迟靖和谢淮见状,颔首朝周遭赔礼。
或许是感受到靳欢的威压,心知她绝非寻常散修,众人还礼,朝四面八方散开。
待众人尽数离开,尉迟靖看向被靳欢重伤的卫家弟子,道:“卫家不曾教过你们礼数吗?何故揪着两位弱女子,出言不逊。”
“她们还算是弱女……”
谢淮瞧不上他们的嘴脸,打断道:“蓝袍的年岁十七,绿袍的年岁十二。平日不怎么修炼,与你们相比,当然算是弱女子。”
“那她打伤我们师兄……”
不知哪里传来的呵斥,声音清朗:“放肆。”
卫家弟子被吓得低下头,恭敬道:“大师兄。”
只见乌泱泱一大群人走来,为首的木槿色窄袖长袍的青年容颜俊秀,风轻云淡地瞥了一眼瘫坐在地,口溢鲜血的师弟,这才朝尉迟靖和谢淮拱手。
“新招的弟子不懂礼数,望两位见谅。”
尉迟靖颔首,淡然一笑:“谈不上见谅,只是如此品行之人留在卫家,难免毁坏家族名声。”
卫家大师兄也不恼,道:“卫昭谢过二位提点。”
“不必,先行一步。”
目送尉迟靖和谢淮走远,卫昭眼神复杂,回头看向惹事的弟子,寒声道:“卫家留不得几位拨弄是非,拜高踩低的高人,还请另寻良处。”
这几名好不容易拜入卫家的新弟子听懂卫昭所言,怔愣一瞬,急忙求饶,发誓绝无下次。
但卫昭言出必行,已然离去。
目睹全过程的靳欢懒散地坐在廊下,斜身倚靠着雕栏,一只手臂耷拉栏杆外,道:“这就是不敬本少主的下场,夜里我抓几只鬼派去吓唬他们。”
“少主,今晚要收恶鬼吗?”
“嗯,你想来吗?”
吴越镜如拨浪鼓般摇头,道:“我想活着,怕再遇到那种拉人做替死鬼的溺鬼。”
“被溺鬼看上?是从普阳镇回来后,你跟着靳欢又出去收服隔壁几个镇子的恶鬼时发生的吧。”
“前辈猜得没错。”
靳欢抬眸直视尉迟靖,戏谑道:“就发生在离开仙梨村,往西必经的那座无名桥。他招鬼喜,被桥下失足落水而死的女鬼看中,想抓下去做夫婿呢。”
谢淮笑道:“越镜不喜鬼,却最招鬼喜。”
“我不需要你们鬼的喜欢。”吴越镜哭丧着脸,“更不想要这副招鬼的体质。”
话音未落,靳欢几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谈笑间,不知不觉已是黄昏。
钟声再次被敲响,今日之争结束。
卫渡依旧一枝独秀。
靳欢多看了排行榜几眼,宋简舟名列第六,宋熠排行第十五,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深夜,尉迟靖在靳欢的劝说下,打消只身闯进望仙居阁的念头。
他披着青衫站在槛窗前,望向靳欢和谢淮离去的背影,长叹出声。
一轮弯月斜挂,隐在云雾之后。
尉迟靖关上槛窗,脱掉外衫挂在衣架上,挥灭烛火,在漆黑中摸索着踏上床榻。
心神不宁,梦魇缠身。
与此同时,靳欢将抓来的恶鬼传送去鬼镇,怕他压制不住还扔过去一个四方银铃。
做完正事,靳欢握紧仅剩的四方银铃,低声自语:“四方银铃就四个,不能长留在他们手里。”
“少主在自言自语什么?”
“在想谢将军为何向仙门打探明悦。”
谢淮闻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说出自己的疑惑,又道:“只是觉得明悦耳熟,但不识卫渡。”
“屠苏办事靠谱,也查不出你和前辈的前尘往事,莫不是有什么高手从中作梗。”
靳欢撑着下巴,思索片刻,薄唇轻启:“……算了,我们先去把银铃挂在灵丝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