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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2 / 3)

墨色眼眸藏着惋惜之意,深叹道:“若能为我所用,定封他为鬼王,与屠宿,慕江一起做我的左膀右臂。”

“少主,方才讲到裴姑娘……自缢,然后呢?”

靳欢扬起笑容,在吴越镜的脑门上用力一敲,没好气道:“你再敢打断我,我召两只恶鬼陪你玩。”

吴越镜用力摆手,不动声色地远离靳欢,但没抵住好奇心,问道:“不敢不敢,少主,你讲你讲。”

楚逢君突然道:“此阵好像在崩塌。”

“裴知言重伤,阵法不稳。”

空气一瞬间安静,天空下起雪来。

细雪落在靳欢白皙的指尖上,化成水滴落下来。掺着寒气的风卷动银发,她道:“没什么好讲的,阴阳相隔,命数已定。”

裴知言拿着盘缠,跟着镖局一路北上。

那时年关将至,他归来望着刻有“怀仁镇”的石碑,近乡情怯,踌躇不决,最终还是鼓起勇气。

可映入眼帘却是一座破败不堪的荒凉小院。

裴知言推门而入,慌忙叫唤阿姐,回应他的只有寂寥的风声,宛如悲戚的哭声。

他心存侥幸地赶往里正家,却被告知阿姐很久以前就向里正夫人辞别,说是要进京寻幼弟,早已不在怀仁镇。

裴知书不信,拿出书信递给里正家仆人。

而那些书信都是里正家的女儿名唤黎景意,模仿裴知书的口吻和字迹所写。

黎景意天性烂漫,在情窦初开时就爱慕裴知言,时常缠着裴知书讲裴知言幼时的趣事,并不知替嫁一事。

当初她是被里正夫妇以替他们尽孝为由骗去外祖家过了一段时日,待回到怀仁镇就听说裴知书被山匪□□致死。

黎景意瞒着父母,带上侍女偷摸来到镇外,在乱葬岗里翻出裴知书的尸身。她看见那尸身上青紫的伤痕,不敢相信这是昔日教她知书达礼,琴棋书画的女先生。

给裴知书下葬后,黎景意大病一场,恳求父亲上报朝廷派人剿匪。

里正为哄幼女明面上笑着答应,背地里不作为,却对女儿说已经上报。

一日,黎景意偶然间在庭院里看见信鸽盘旋一直在空中,吩咐仆从打下来。

她拆下绑在信鸽脚边的纸条,一眼就看出是裴知言的字迹。

黎景意看过书信,也想告诉裴知言真相,但不忍让刚脱身泥潭的他知道噩耗。

她千思百虑,决定替代裴知书寄回信,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将一切说清楚。

可是她还没想好如何交待,就等到迫不及待回来的裴知言。

初闻噩耗,裴知言不愿相信阿姐离他而去,浑噩间几度寻死,但黎景意不顾名声,亲自照料,将他拉出暗无天日的困局里。

里正夫妇在裴知言归来那日就起了杀心,奈何避不开女儿,始终无法下手。

渐渐地,他们发现裴知言没有威胁,也倾心女儿,就放下心来。

直到裴知言从蛛丝马迹里查出替嫁真相,查出阿姐自缢真相,他试探过黎景意,庆幸她不知情。

他没有放弃报仇,像只饿狼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但里正太过谨慎,在发现他的反常后就不再顾忌女儿的感受,设计将人关进牢狱里。

也是在那座牢狱里,裴知言在濒死之际被人找上来,得到了两本秘籍和困阴阵阵。

数月后,裴知言抛弃坚持数年的君子之道,以半死之身修炼鬼术,杀死里正夫妇为阿姐报仇。

裴知言尚存几分理性,没有杀尽黎家人。但黎景意得知一切后,无法接受父母的狠毒,也接受不了女先生因她而死,来到裴知书墓前举剑自刎。

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的局。

吴越镜听完压不住哭泣,拿着衣袖遮住眼睛,啜泣道:“家破人亡,好悲惨。”

“裴家姐弟俩的过往,你怎么像戏剧里苦情女角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的?”

靳欢非常嫌弃地瞄了一眼吴越镜,站起来走向两座土坟,心中了然,这是裴知书和黎景意的坟。

“少主,那裴公子也是自缢身亡吗?”

“吴越镜,你只顾着哭,没认真听?”靳欢双手抱胸,脸上挂起微笑,“问你妹妹吧,她听懂了。”

说罢,她绕开吴越镜走进屋内,与楚逢君擦肩而过时,小声嘟囔道:“这么能哭,不如去鬼界哭出一条忘川河,给那些固执的亡魂哭出立锥之地。”

楚逢君淡淡瞥向桃树,转身跟了上去。

日暮时分,院中的桃树和绿藤忽然间枯死,没有任何征兆。

寒风凛冽寂寥,落花枯叶飘零,预示着怀仁镇将要现出真面目——荒凉破败。

屋内,靳欢扫了眼榻上未醒的裴知言,背身站在窗棂后,接住一片花瓣。

她抬眸,再次望向那棵桃树。

只见树下突然出现少女朦胧的身影,她手执书卷,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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