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笑着说,“仙梨村的田地不多,种出来的粮食勉强够赋税和自家吃的,养鸡下蛋能卖钱,再等几个月把后屋的两只猪卖给屠夫,去买布匹做新衣裳,给越湖过年穿。”
“不给自己买新衣裳?”
“嗯,衣服能穿就行。我要多干点活,给越湖攒嫁妆,等她有喜欢的男子,让她有底气。”
靳欢望着吴越镜朝气蓬勃的笑容,打消了烤鸡的念头,赞赏道:“你是一个好兄长。”
“少主去歇息吧,我要去下地干活。”
吴越镜拿起锄头扛在单薄的肩上,“越湖醒来会做饭,你要是饿得早,就去村口靳奶奶家买点素包,赊帐吧,我会去还的。”
“不用担忧我,去忙你自己的。”
目送吴越镜离开,靳欢瞪了眼鸡群,踮脚躲开鸡屎走出吴家,漫无目的地走在村道上。
这个时辰,村民们都在忙着干活。
靳欢顺着气味找到吴越镜,远远望见他在和隔壁干农活的壮汉聊着什么。
她自幼没见过什么粮食作物,不识田里种的是什么,要这般精细地侍弄。
瞧着无聊,下一刻觉得有点饿,她转身朝村口走去,想着传讯屠宿送点银钱过来。
行至村中,靳欢闻到浓郁的肉香,转头瞥见门匾上的“楚宅”二字,顿时心生一计。
何须矜持,去借银子,拖着不还,这不就找到了和美男搭话的机会了吗?
靳欢自我说服不是被肉香吸引的,是准备大展身手,俘获红衣美人的心。
“咚咚咚——”门环叩击声。
不一会,楚宅大门露出一道缝隙。
楚逢君站在门后,看见靳欢扬起笑容,故作冷漠道:“何事?”
靳欢轻轻推开门,一只脚跨过门槛,侧身挤了进去,“相识是缘分,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楚逢君收回拉门的姿势,轻挥衣袖,淡淡地瞥了眼靳欢,转身往前走着,冷声道:“靳姑娘,在人界,孤男寡女共处,于名声不好。”
“无碍。”靳欢急忙跟上,岔开话题,“你家这实木门比吴越镜编造的篱笆门容易推开,也不扎手。”
“嗯。”
“我方才闻见肉香,你在用早膳?”
楚逢君掀开门帘,“嗯。”
靳欢低头走进去,就见圆桌上摆满精致的菜肴,瞳孔微微放大,“好香啊!”
楚逢君绕到对面坐下,伸手拿起碗筷。
靳欢搬出圆凳坐下,注视着楚逢君淡漠的表情,“有人陪着用膳,会更香的。”
“嗯。”
“你多说几句话呗?”
“嗯,吃完快走。”
靳欢无视他的话,盯准冒热气的烧肉,笑道:“有银钱吗?借点,待我宽裕就还。”
楚逢君动作一顿,从衣袖里拿出鼓囊的荷包放在桌上,不动声色地看着靳欢附身捞了过去。
这般性情,一如当初。
用过早膳,靳欢拎着饭盒赶去村头买素包,她是不饿,只是想起吴越镜说素包时的神态,又闻出吴越镜对想吃素包的渴望的味道,这才想买。
靳欢走下坡路,就看见一块写着“蒸包”二字的木板斜靠着长桌边,而长桌上摆着干净的蒸屉。
“可还有素包?”
“有。”
话音未落,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撑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出来,满脸皱纹,微微有些驼背,但精气神不错,她笑着问靳欢:“姑娘,是要素包吧?”
靳欢点头:“嗯,老人家怎么猜出来的?”
“你们暂住在吴家,越镜和越湖这两孩子最喜欢吃素包,我活得久,见面相能判出为人品行的七八分。”老妇人熟练地挑出几个品相不错的素包,放在油纸上包起来,伸手递给靳欢,“村里人都叫我靳奶奶,往后想在此处定居可来寻我。”
靳欢听着靳奶奶让人脑袋轻飘飘的声音,突然闻出一丝稀薄的久违的气味,很熟悉但又记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她看着靳奶奶的笑容,心里一暖,不由得笑道:“靳奶奶果然如越镜所言,仁爱。”
靳奶奶叹气,道:“越镜和他哥哥一样,素来活泼开朗,只记得他人的好,从不念旧恶。若不是当年魔族侵扰,他们兄妹俩也不会如此苦。”
靳欢鬼使神差地问出:“为何?”
“越镜和越湖的哥哥叫越青,是一位修仙者。性子温和,但……脸上有道伤痕,显得面目狰狞,被村里人排挤,但他从来不会责怪村里人。甚至在魔族侵入村里前,不计前嫌,只身执剑守在村口,奋力抵挡魔族,直到仙者们赶来……最后还是因伤势过重而亡。村里人愧疚,只能对他们兄妹俩多加照拂。”
“如此功德,投胎定会有圆满命格。”靳欢见靳奶奶有些伤怀,安慰道,“转世命数是靠善德的。”
“姑娘倒是比我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