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拎到墙,眉眼凌厉地威胁几句,气压咄咄逼人。
眼看事态就要点燃到一个新的爆炸点,几十人起哄,一声高过一声,热血沸腾。
宴清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沉礼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没见过。”沉礼絮斩钉截铁,“绝对没见过。”
他就这样记不得她就好,她都被这群人折腾成什么水性杨花四处勾搭的人设了。
宴清屿的视线落在她略微奇怪的站姿,像是脚腕处受伤。
……
记忆慢慢浮现,是早上扒他衣服,还问他要联系方式的女生。
宴清屿没作声地看向她身后。
沉礼絮跟着回头看了眼。
远远地跑来两个人,一个粉色头发女人,一个鸭舌帽小哥。
后者很快跑到宴清屿身边,战战兢兢地说了几句话,熟练拨了几个电话。
粉色头发女人显然淡定很多,环顾一圈就像是把情况摸的差不多了,仿若无事发生似的和沉礼絮打招呼,热情地搀扶着她出去,先送她回家。
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沉礼絮安心许多。
她回头看了眼宴清屿,想说声谢谢,但他没有看向她,正听着鸭舌帽小哥说着什么。
白皙俊美的侧脸隐在黑夜里,远处暖色路灯照下的光线像是将他晕染在了另一个世界,和周围的一切都泾渭分明,绮丽得像是不真实的存在。
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走出园区的一路上,粉色女生似乎都在忙着沟通,走到一半,让她在一边等会。
创意园外,网约车即将抵达之时,园区另一边忽然响起一阵划破天际的警笛声。
有人报警了?
“我还是要回去。”沉礼絮紧张,想往回走。
宴清屿显然不想这件事牵扯得太大,如果真进了警局,她作为当事人之一,应该能把事情说清楚,不至于影响到他。
粉色女生如同一早预料到一样,将她往车里塞,“没事的没事的。车来了,好晚了,你赶紧回去。多大点事,等会我们回去说清楚就好。”
车窗外的景色快速倒退,沉礼絮不安地向后靠,揪着手机链条上的小熊玩偶。
希望他没事,别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闭上眼昏昏欲睡,脑海里许多的画面闪过,一会是少年在舞台上肆意张扬,一会是少年凌厉提拎男子衣领。
鼻尖仿佛还残留他靠近时清冷好闻的香气,指尖是战栗的电流,离得太近了,回忆起来漆黑的眼眸里是波光潋滟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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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车远离,粉色女人发消息汇报情况,内心一阵嘀咕,老板逼人作孽啊。
涂着美甲的指尖一顿,不敢相信地看着同伴发来的消息,人跑了,怎么人就跑了。
鸭舌帽小哥看着空旷的场地,欲哭无泪。
躺在他身旁的蒋逢被喉中的血腥感呛了几口,“宴清屿跑起来可真快啊,有钱人家的小孩还专门练长跑啊?一个个是要参加奥运?”
“看电视里,都去警局里捞人的。”
鸭舌帽助理看着老板发的「ok我现在出发」,哭唧唧地打字「也不用去了……」
蒋逢望着天,还在继续叨叨,“他们跑了,你真不追啊,工作不要了啊?”
“你别管我了,你去抓他们,工作可不比我重要。”
鸭舌帽助理:“闭嘴!!”
-
半个钟后,网约车缓缓停在大高个口中的阴森森楼栋外。
沉礼絮精疲力尽,手机和她都彻底没电了。
黑灯瞎火,她熟门熟路地往里走。
小区大部分人都搬迁走了,只剩几家空荡荡的出租房,大部分时候也没什么人,沉礼絮甚至很长时间都觉得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住。
拐角的花园阴影处,一个清晰的男声,“你平安回来就好了……”
沉礼絮一脸惊悚地转头,一个模样清秀的男生站在花园旁,一地烟头,像是在这里等很久了。
她浑身戒备地看着他,男生:“我是陈次芮。”
他顿了顿,“和寻觅网恋的那个人。”
沉礼絮紧抿着唇,疯狂跳动的心脏都还没平静下来,心底翻涌阵阵嚎叫,大半夜的找她做什么啊。
水逆吗?
肯定是水逆了!
退散退散退散!
他纠结了一会措辞,“我一直想和你解释,我一直以为聊天的人是你……”
她委婉,“好晚了……”
陈次芮很快接话,“好,我明天再来找你。”
等男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后,沉礼絮才长长松一口气,慢慢地往楼里走。
后知后觉的,恐惧的凉意从背脊升起。
一个不认识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