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那道光。
人尚未抓住,原本的间隙又重新填满,原来是阿柳又一次搂住了他。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边轻轻一吻,“这一下,是罚你的。”
说完周子舒感觉自己脸颊也被亲了一下。
“那,这一下呢?”周子舒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到像是怕身前的人受到惊吓。
阿柳微微踮脚,靠近他的耳边,“是我想亲阿絮了。”
周子舒伸手搂住了她。
……
“阿絮放心,我不可能看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此事我已有应对之法,你且等上一夜,明日便有定夺。”
昨夜听了阿柳的话,周子舒放下心来,一大清早便被阿柳拉出门去。
屋舍门口。
屋内共是四人,正是前不久阿柳与周子舒见过的四贤,只是这四人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两人重伤,一人轻伤,屋外被黑压压的江湖中人围得水泄不通。
屋外的人不曾上前,不是惧怕那唯一未受伤的人,而是因为他们之间起了争执。
屋内的人有琉璃甲,屋外的人想占为己有,屋里的人为义,想要物归原主,屋外的人则是为利,想要称霸江湖。
一块琉璃甲,几十上百号人,眼看屋内的人已无处可逃,便开始内斗。
温客行隐身树下,看着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为了一块破石头撕下平日的伪装,露出丑恶的嘴脸,心里却没有报仇的快感,只一心期盼屋里的人能交出琉璃甲,好保全性命。
“琉璃甲先拿到,咱再凭本事决定归谁。”人群中不知是谁提了一句,矛头终是指回了安吉四贤。
“休想。”老者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到温客行耳畔,他眼眶发红,身形微晃,心知四贤危矣!他未曾想,事情竟会发展到此地步,明明……明明他们已经远离江湖纷扰了,却被自己一招给拉了回来。
温客行心中悔恨之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他回头看去,是阿柳与阿絮。
阿柳看着屋外蠢蠢欲动的人群,握着他的肩膀道:“此时还来得及。”
她话语一落,便见各门派皆有人赶来,原是各门派放出去的探子,他们手里捧着东西,对各自的长老或是掌门私语一阵,惹得他们脸色一变。
几人手中的黑布掀开,里面的东西无比眼熟,正是他们苦苦寻求的琉璃甲,只是数量之多,令人瞠目。
阿柳那日得了琉璃甲,并未给阿温,可她知他定不会就此罢手,果不其然,他画了图纸找人打造,只是阿柳也留了一手,也遣了人打造。
温客行打造的数目不多,意在挑起争端,阿柳却让好几个工坊没日没夜地做着,数量之大,足以人手一个。
温客行看见这一幕,猛地看向自家阿姊,难怪这些时日她不曾阻拦,他本以为是自己掩饰得好,却不想她竟是早有防范,一时愧疚消退,怒气涨了上来。
一夜之间,岳阳城遍地琉璃甲,十步一物,皆是分毫不差。
屋外之人心中尚存侥幸,或许屋内是真的,便想先将屋内的人诓出来,可四贤怎会毫无防备,两方眼看又要僵持。
“你抛两块进来,我便知真假。”武功最高的贺一凡站在其余三人身前,对屋外的人说道。
黄鹤长老随手抓起两个,丢了进去,片刻之后,屋内传来大笑声。
屋外众人惊讶不已,莫非四贤手中竟是真的?一伙人随即握紧手中兵器,做好随时闯入的准备,都不甘落在人后。却不想,屋内飞出什么来,莫不是暗器?
众人定睛一瞧,竟是三块琉璃甲。
“哈哈哈我们退出江湖十五载,却不想会有今日,险些因一块石头而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哈哈哈当真是可笑!”贺一凡笑着笑着,竟是落下泪来,什么安吉四贤,他们该是安吉四蠢才是!
屋内的笑声,温客行听着只觉悲凉,明明做错的是他啊……
“既是如此,我等就先告退,今日一事纯是误会,还望四贤海涵。”丐帮长老黄鹤假惺惺道,这事传出去本就不耻,他一句误会便想揭过,看屋内的人并无反应,急匆匆带着弟子离去。
丐帮一去,几个识相的门派纷纷扯上几句便跑路去了,只是也有几人想趁四贤受伤赶尽杀绝。
“既是误会,几位为何还不走?”高崇带着弟子出现,脸上难忍怒色,几人自知不是岳阳派的对手,讪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