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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韦恩!钟韦恩醒醒!”展瀚韬轻轻拍着她的脸,人却毫无反应,像是沉沉睡了过去。展瀚韬一手按在另一只手上,反复对她的胸腔进行按压,钟韦恩“噗”的吐出一口水来,人也有了意识。
“钟韦恩,你没事吧?”展瀚韬见状松了口气,连忙扶起她,想到刚才的事情,脸色变得吓人,下意识便想责备她几句,却见她目光游离,仿佛并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展瀚韬心里一紧。
“阿恩?”展瀚韬放慢语速,与她对视,想让她回过神来。钟韦恩也不负他的期望,被这一句“阿恩”扯回了几分理智。
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试探地开口:“韬?”
展瀚韬身体一僵,他不知道钟韦恩为什么突然这样叫他,只是觉得现在的她看起来与平时很不一样,像是失去了保护壳,满是脆弱与无助。
“钟韦恩,你怎么了?”展瀚韬扶着她的肩膀,心中担忧不减反增,她现在的反应,并不是个PTSD能解释的。
钟韦恩扭头打量四周,她还在泳池。她闭上眼睛,努力去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没事,只是在水里看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展瀚韬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她在水里究竟想到了什么,但是能把她折磨成这样的,必然不是什么小事。
“展sir,安天命现在怎么样了?”钟韦恩突然来了这一句,眼中闪着希翼。
展瀚韬不知道她问这句话的意图是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还在监狱。”
钟韦恩松了口气,这句话无疑让她镇定了不少,她真怕,真怕她再次经历的,只是她自己的臆想,是自己脑子有病。
钟韦恩在展瀚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抬脚便又往泳池走去。
展瀚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你要干嘛!”
他的语气实在算不上温和,与他平时私下相差很大,但是钟韦恩却抓住了他语气中的急切与紧张。
“我可以的,让我再试一次。”钟韦恩说道。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刚刚阻拦自己上来的是什么了,是对二次回到这世界的不信任。患得患失,便变成了极大的心理负担。
展瀚韬没有松手。
钟韦恩看着展瀚韬,脑海中过去的那个他与现在的这个他渐渐重合。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似乎意气用事的,一直都是自己,她是不是也应该松口一次。想到这里,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好歹等你身体好点再来,你刚刚呛水严重,现在的体力不适宜再下水了。”先退一步的还是展瀚韬,他担心钟韦恩自己做出冒险的事来,只好尽力去保护她,为她将风险降到最低。
展瀚韬的话,让钟韦恩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眼睛却疯狂眨着,用来缓解内心的酸楚和上涌的泪意。
飞虎吧后巷。
“条子们要抓的那个人就在那个房间。”一个中年男人指了指旁边那栋楼的窗户,对另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提着提包,去了相反的方向。
提着提包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服,有点像香港老派喜剧片里的黑衣人,他身形略胖,却很灵活,三两下便上了一个高架,找到适合的射击点,对着先前那个男人指着的房间便是几枪。
奇怪的是,几声枪响后,那个屋子里没有丝毫血迹,只留下一个晕倒的男人。
他见事情已经搞定,又很快从高架上下来,消失在黑夜里。
如果这个时候,有飞虎的人从这里经过,远远看上一眼,也能将这个人猜个八九不离十。一击即中的枪法,略有些圆润的身材,除了飞虎吧的老板Tiger哥,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钟韦恩看着那人离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盯着Tiger哥的身影,心里盘算着什么,听见警车声响起,才向另一条小道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