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命眼睛一眯,然后嘲讽一笑,“怎咩,Madam,你以为你这回还能逃过一劫?”安天命对钟韦恩的话一点也不相信,他对钟韦恩还活着这事感到惊讶,现在只想解决掉她。
“我是卧底没错,可是你看看我现在,东躲西藏了大半年,不仅仅是怕你,还怕出卖我的那个黑警。”钟韦恩知道安天命不会信她,举起双手,然后慢慢将外套脱下,露出两臂上的疤,每一道疤都足有十公分长。
“如果这是报应,那我只会说怪我认人不清,我绝不会说是因为我害了罗哥,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过!”钟韦恩尽量压住自己的情绪,说到最后仍没能止住上扬的语调,只能死死咬住嘴里的肉。
“闭嘴!”安天命听见钟韦恩提起那个人,指着她叫她住嘴,“你没资格提他!”
安天命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不知从哪取出一把小刀,让钟韦恩心底一寒。
“我知道你想让我死,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他死了,谁得利,或许在那个人的眼里,我们不过是狗咬狗。”钟韦恩闭了闭眼,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躲不过了。
安天命一把抓过钟韦恩的手,在她的腕上一划,只是那一刀不太利索,在皮肤上卡了一下。
这一回,安天命还没说话,钟韦恩就用手捂住了伤口,减缓血流的速度。
安天命把钟韦恩关在另一间屋内,把她的另一只手用手铐铐在了柱子上。
“安天命。”钟韦恩看着安天命的背影,叫了一句。
安天命停了下来。
“别伤害他们。他跟我说过,你从来不伤及无辜的。”钟韦恩没有说谎,这话那人的确说过,只是她从未信过。贼就是贼,她的世界,以前总是黑白分明。
安天命一动不动,如果钟韦恩现在站在他的对面,就能看见他眼中的痛苦与怀念。那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大哥啊,没有血缘,却早已超越血缘。
钟韦恩面前的门“咔哒”一声关上,安天命低着头出去,没有看她一眼。
钟韦恩清楚地感受着手腕传来的痛意,奇怪,这血明显没有上次流得多。她用流着血的手,从喉咙里抠出一个小号密封袋,里面是一个通讯器。
“喂。”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自信,她知道,他就在那头。
“喂,钟韦恩,你还好吗?”男人的声音清晰稳重,钟韦恩却从里面隐隐听出一丝紧张。
“听我说,一共四个男人,身高170到180之间,黑色风衣,每人一把机枪和□□,子弹数量不明。人质二十八个,蒙眼,坐在旁听席。罪犯经常出入证物房和羁押室,那里应该有问题。”钟韦恩斟酌着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这次的主谋是安天命,他有一个养他长大的阿婆,你们可以找她来,让她……说服他……”钟韦恩的头开始发晕,冒起了冷汗。
“钟韦恩!”展瀚韬意识到对面情况不太好,连忙唤着。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在这里等你,展sir。”钟韦恩的声音有气无力,心里却在想到展瀚韬的时候开始泛起一丝丝暖意。
她将通讯器扔进血泊中,她得想办法止血,不然怕是等不到他了。
指挥车里。
展瀚韬不愧是SDU的指挥官,在钟韦恩给出有监听的消息后,他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并且发现可以通过电梯进行进攻,解救人质。
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人质毫发无损,只是安天命不见了。
医院。
钟韦恩在医院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便急急忙忙地拔掉了输液管。
“钟韦恩?”展瀚韬看着那急匆匆的背影,有些不确定地叫道。
钟韦恩停下脚步,努力平复心情,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才转过身。
果然是她,展瀚韬露出一个笑容,与面无表情的钟韦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刚刚见过的,我是展瀚韬,飞虎的指挥官。”展瀚韬自我介绍着,他对钟韦恩更多的是钦佩,因为她在危难之际愿意挺身而出。
钟韦恩看着他的脸,久久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嗯……你这是?”展瀚韬看她没有穿病号服,手腕虽说是包扎过了,但手背上留着个明显的针眼,就这么会功夫,她总不能是打完吊瓶了。
“安天命还在法庭里。”钟韦恩这话一说完,展瀚韬的神色严肃了起来,其实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没有证据。
“你是打算去法庭?”展瀚韬一下子就明白了钟韦恩的想法。
“嗯。”钟韦恩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要先去找他的阿婆。”
在路上,钟韦恩将事情的缘由讲给展瀚韬听。
安天命想做的是罗宾汉。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就不是直升机和所谓的“赎金”。法庭正在审判的一个案子,涉及金额数目巨大,而所有钞票都存放在法庭里。安天命频繁出入羁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