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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漠南之行(1 / 2)

“阿保吉,我当你是好朋友,用你们的族语就是卓不。战马交易是为了边界和平,你们漠南肯定也不愿意被漠北的铁骑踏入,也不愿意自己的族民被漠北游民掠夺。我在蓊城见过他们的刀落在大晋人的身上,手无寸铁的人如同牲畜一般被他们砍杀。”

“阿保吉,你们可以选择偏安一隅,等他们的杀过来再奋起抵抗。可是大晋不愿意坐以待毙。大晋北边的那些城中的老百姓他们不想被掠杀,也不愿意辛苦了一年的粮食被人抢夺去,更不想做奴隶。每年大晋有上千人被掳走当作奴隶,男子可为劳力,女子却为玩物。他们也都有家人有朋友啊,最后却是有去无回,死去的人不甘心,活着的人痛苦度日。”

“你们漠南也有被掳的族民,”

“我外祖父楚国公曾希望你们的牛羊可以赶到长安城,而中原的种子可以在你们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边疆不宁,他们抵御外敌,保护百姓。但他们希望他们只是守城的人,为来往的人开城门关城门,仅仅是守城的小兵,而不是浴血奋战的战士,时刻要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漠南可以拒绝,但大晋不会放弃。夏昌国没了,而象征为了两族和平的月神依旧存在。她死了,老天爷三年未降雨,可见老天爷也怨恨各族争斗不休!”

耶律弥尔原本的欣喜与热情,被她这如珠落般落个不停的话给浇灭了,他不由随她严肃起来。

“如果大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那时,漠南如何自保。”

“睿王殿下带来的是一份交易契约之外,还有一份互不侵犯的建交书。”

“我我.....”耶律弥尔一时间说不出话。他只是纯粹地向她求亲,希望她可以做自己的王妃,并无考虑良多。明明两件事情可以不混为一谈。他以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女子,如今一番言论,他对她更是钦慕。此时再谈两族姻亲,反倒是失了格局,他就不如一个小女子了。

“昭华,我会努力促成两国此番合作。我留不住你,可是我不会放弃。你要是嫁人了,我便以卓不来名义为你送嫁。有一天,你愿意嫁给我,我定带千匹良马,万头牛羊来迎娶你。”

“为了你的牛羊不翻山越岭,我也不能嫁你。”

“昭华.....”

“我替你保住了良马牛羊。但你永远是我的朋友。”她笑眼咪咪对他说,“我的封号是昭华,我姓文,名书暖,小字梓悠。你待我以诚。我总不能连名字都不告诉你。”

“暖暖。曦和之未扬,若华何光?何所冬暖,何所夏凉?我读过你们的书,是否此意。”

“是那个暖,不过我娘亲只是希望我平平安安长大,心暖身暖。我长姐死于寒症,后来厉害了,骨寒痛彻全身,第三日就没了。”

听到这里,阿保吉知道她已经将自己当作了朋友。错过他,是她的最愚蠢的选择。哪一天她回来,他依旧会端起新煮的酒迎接他来自远方的朋友。若她愿意选择他,他必定不会负她。

“我会成为草原的第一勇士,那时,我便来长安,再问问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吉王妃。迟早有一日你会发现我比任何男人都要好。”

只要他强大,他爱的女子最终会入他的王城。

......

石城里逛了一圈,买了一些香料。迎面走来一人,手里的纸扇收拢,一顿一顿敲在另外一只手上,看上去心情格外舒畅。

“李大人,王妃请您上楼喝一杯茶。”安和忙上前邀请李绍。

李绍仰头便看到了在窗前对他笑吟吟地摆手的文书暖。

他躬手作揖,“恭敬不如从命。”

李绍刚坐下,文书暖便为他举壶倒了一碗滚烫的江华茶。此茶滚水泡开已经苦到舌头泛苦连连,铜壶置于火上滚煮便苦得不忍下咽。

“入乡随俗,漠南人迎客饮三一干,李大人请。”

李绍看了一眼浅浅微笑的文书暖,诚挚非常,他端起茶碗,先嘬了一口,舌尖传来苦涩的滋味瞬间占满了整个口腔。他挤出一抹笑,看着她,小口饮完两口,一口气干尽剩下的茶。

文书暖见他干尽茶水,端碗就是干尽自己陶碗里的茶水。

“睿王妃特意让安内侍等臣,想必有话要说。”

“李大人,昭华的婚事早已尘埃落定,您操心我的婚事,不如多留意自个儿。”

“此事揭过。睿王妃是否记得云娘?”

文书暖听到这个名字,倏然抬眸,眼神瞬间附上一层寒冰,目光仿若冬月屋檐下倒挂的冰棱,又尖锐又寒冷。

李绍勾唇笑了笑,“数月前,睿王殿下将此人带到了家父面前。姑姑连夜被请回李府。当年云娘收了姑姑的钱财和地契,致文夫人在生育小公子的时候血崩而亡,大人孩子一个都没有留下。”

文书暖听到此处,双目已然通红,锐利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坐在对面的人,她抓起眼前的陶碗碗沿就朝他奋力砸去。恨意如火,一旦失去了控制,犹如野火燎原,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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