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牢里说了,若想问别的,我实在不知,你还不如尽早杀了我,不必枉费心机。”
只听见他短促地笑了一声,道:“不必担心,我救你,是有人花了大价钱买你的命。”
“谁?”今钊明显愣了半晌,他没有家人朋友,一生踽踽独行,自以为能翻云覆雨,却落了个半生凋零,辗转牢狱的下场,这天底下,除了别有用心之人,还会有谁记得他?
男人早就料到他会询问,他从袖中掏出一根木簪递去,簪上的那朵玉兰油润光泽,随着岁月的珍藏愈发栩栩如生。
今钊接过簪子,面不改色道:“我不认得这支簪子。”
“哦?前尘往事,确实,不认得也好。”男人并未太过惊讶,咂摸着他的这句话,推门而去,留风声送来一句“不过既然有缘,这簪子就送你了。”
“敢问兄弟如何称呼?”
“叫我李隐吧。”
风大的似要把脆弱的木门吹倒,跟潇湘院的暖意大相径庭。
已快子时,潇湘院檐下还是点了几盏灯火,红灯笼被刮得摇摇欲坠,屋内的银丝碳烧得火热,江南绫绢糊的窗户内飘出一股淡淡的药味。
桌前点了两只喜烛,昏暗的火光愈发衬出屋内的死气沉沉,床上的女子似乎是被梦魇住了,惨白的一张脸,皱着眉头,连呼吸都是气若游丝,带着病重未愈的虚弱,额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忽然,呼吸声渐渐急促,女子陡然睁开了眼,眼珠扫了一圈,神色迷茫,很快又昏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