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半秒就可以调整回来——但你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放倒他——
一个疯狂的念头诞生了,时间仿佛停滞,但你的思维仍在运转。你看到伊利亚红色的瞳仁在颤抖,听到他轻声抽气,察觉到他逐渐攥握成拳、意图反击的双手。
放倒他!
遵从脑内恶魔般的低语,你做出了今天最疯狂的一个举动。
你猛然矮下身,一把抱住苏联人的腰,用头抵住他的胸腹,把自己全身的重量与力量全部施加给他,就像一颗炮弹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伊利亚稳住下盘的计划流产了。你把头埋在他胸口,视野一片黑暗,但你能清晰地感到你与他正在一同往地上倒去。你从未感觉时间过得如此缓慢,青年人的腰瘦削有力,用一双手臂就能完全环住。你手下全是手感极好的肌肉——此时伊利亚浑身紧绷着,或许还带有几分僵硬。
一声闷响,你们终于重重地摔在地上。
来不及松口气,你松开掐着苏联人的腰的左手,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调动自己最后的力气,将右手握着的长钢管高高举起。钢管的两端被削成了尖刺状,军营里教的东西可不是为了赢,战场上唯有你死我活,军人的目标是一招制敌、杀死敌人。
伊利亚的军帽落在远处。你跨坐在青年人的腰间,单手压着他的肩膀,用力将钢管的尖头刺下——
最终,猛然停在距那双红眼睛几厘米处。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的左手就贴在钢管的侧面,即使你没收住手,他也能轻松化解你的攻击。
你从高处投下目光,正与那双红眼睛对视。你发觉苏联人的眼珠有些颤抖,乌黑的瞳孔放大,虹膜上细密的纹路无声收缩,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你第一次感到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那种强烈的危险感让你寒毛直竖。
你后知后觉:他在兴奋。
“唔!”一只大手捏住了你的左肩,那力道大的离谱,或许再加些力气就能捏碎你的骨骼。你咬住牙,吃痛地闷哼一声。
几乎是你痛呼的下一刻,那只手立即收了力道,转而轻搭在你的肩头,五指因克制而微微发颤。
“抱歉。”你听到他低声朝你道歉,语速极快,尾音带着喘息导致的颤音。
你手中的钢管“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理智终于再次掌控住身体。你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身,但猛烈的晕眩感突然降临,你一头栽倒在地,下巴磕在伊利亚的肩膀上,整张脸埋进那条满是尘土的围巾里。
你听到一浪接着一浪的心跳声,那不属于一个人,那属于一群人。当你与苏联意识体都产生强烈情绪的时候,共感的影响变得清晰、真实。
商贩在叫卖,钱币叮当作响,小孩叽叽喳喳,吵闹着想要买摊上的玩具。你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心跳节奏,有着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心跳的尽头,是一片纯洁的雪原。
苏维埃的意识体平躺在松软的白雪里,他双手端庄地交握腰间,闭着双眼,像孩童一般沉睡着。他的胸口缓慢地起伏着,他的心跳缓慢有力,若将苏联人民的心跳比作枝丫,那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就是粗壮的枝干,是泥土里的根。
根系与枝干的任何变动,都会影响到树上的每一处。
眩晕感逐渐消退,你感到鲜血从鼻腔内流出,你用手摸了一把,满手红色。纯白的雪原一尘不染,你凝视着着自己的掌心,突然明悟了什么。
雪原是画布,而你可以在上面留下痕迹。虽然这需要某些……更紧密的联系。
“小同志,你对自己做实验了。”
你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还趴在伊利亚的身上,他没有动,任凭你死鱼一样靠在他颈侧。你被他这么一问,顿感心虚。
“咳……实验是安全的,我确定那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你在苏联人严肃的目光中越来越小声,最后干巴巴地笑了笑,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鸵鸟一样。
“好吧,我的意思是……我确实做了。”
“你与普通人并不完全一样,”你感到一冰凉只手贴上你的后颈,又听到一声叹息。虽然你早就推测伊利亚发现了你的异常,但摊牌还是让你心头一跳,尤其是他展露出罕见的严厉姿态。
“这次是误打误撞有一个好结果。但,没有下一次。”
你心虚地应了一声,刚支起一半身子,就被苏联人苍白皮肤上的艳红色吸引了注意。你有些懵逼地盯着伊利亚绯红的耳根,你想起自己刚刚一直在他耳边说话……
似乎是你的眼神太露骨,青年耳根处的红色开始迅速蔓延。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但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小同志,你……”你能不能别捏了。
你在伊利亚忍无可忍之前猛地窜起来,身体上的酸痛无力阻挡不了你想钻地缝的冲动,你绝对不会承认,你刚刚不仅用力抱着人的腰,还胆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