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柏婶喜气盈腮,服侍她脱下裙衫发簪,手中不停,口中说着:“那方玉印可还派上用场?嬷嬷我熬了几夜刻的,眼都熬瞎喽。”
萧芙白想起容渊将玉印收入袖中的谨慎模样,憋不住笑倒在塌上。
“用上了,嬷嬷,我想再要个一模一样的,您仔细些刻,别熬夜,这回不急着用。”
换上清凉的丝袍,黑稠般的发覆及蛮腰,她盘腿坐在塌上,歪头算着回陇西的日子,晶熠的曜石眼滴溜溜在眼眶滑动。
“囡囡,在琢磨什么呢?躺下睡觉吧,累了大半日了。”,柏婶搬来吐香的猊兽,幽甜萦绕。
“嬷嬷,拿到了路引,凌焰就会顺顺利利来接我了吧。”,她转着眼珠子琢磨还有无疏漏。
柏婶意味深长地瞥向她,坐在了塌上,拉住她的袖子,问:“囡囡这次逃出去,是要跟凌将军走,还是先回陇西,再做打算?”
萧芙白愕然,继而扭了扭身子,靠着嬷嬷的胳膊,说:“七年了,我与他也不知会怎样,等见面以后再说吧。”
柏婶沉吟,萧芙白又道:“凌焰他兴许有了别人。”
柏婶摆手道:“不会,凌将军当年亲口说过,你是城主夫人,这些年他也没改过口。”
夫人?莫非当年,她与凌焰已是实质的夫妻?
这个大胆的猜想让萧芙白有些尴尬,但若是真的,那去富饶的银州作夫人也是不错的,只要她能对凌焰产生情愫。
“若我去银州,嬷嬷可愿带着柏叔,跟我一道?”,她问。
柏婶心直口快,“我自然不离开囡囡,那个老东西愿意去银州最好,若是不愿,就让他两头跑,反正银州离陇西不远。”
“不过囡囡,这事还得想好,如何向王爷交待。”
父王一病,动兵之事暂缓,萧芙白私自出逃,不知煌都与陇西会作何反应。
“别怕,陇西要是容不下咱们,还有凌将军在等囡囡。”
萧芙白对凌焰升起满腹好奇,她梦里所见的英俊男人,那些写了七年的信,她提出离开后立刻要带兵闯入大永接应的将军,或许她真的会爱上这个男人。
“太后这次为坤宁宫撑腰,囡囡该去看看她,她虽是为了制衡后宫与前朝,但该承的情,咱们也不得不承。”,柏婶温言道。
太后是后宫最大,又善权谋,怕是难搞,萧芙白恹恹地点点头,心不在焉道:“明日就去。”
“圣上那日气得不轻,还得想法子,让圣上消消火气,囡囡就当在走之前,给他留点好印象,能善了最好,若咱们走后,他咬死了追究,也会给咱们添不少麻烦事。”,柏婶千叮万嘱,母亲般替她谋划周全。
“赵显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我才不去自讨没趣。”,萧芙白嘟着嘴说。
“囡囡!圣上最初对你是用过心的,可你心里只有凌将军,一点机会都不给圣上,才发展至今日这般。”,柏婶苦口婆心,“哪个男人能容妻子的心另有所属,何况是圣上!”
萧芙白不喜欢赵显,阴沉又纵欲,他能忍到今日,完全是受陇西掣肘,对她根本毫无情分可言。
“嬷嬷别说了,我不想再见到赵显。”,反正赵显短命,能追着她算账的日子也没多久。
柏婶只得沉默,而后宠惜地扶她躺下:“闭上眼睛好好歇着,晚膳备好再起身。”
萧芙白半身裹着锦被,覆下卷翘浓密的鸦睫,在素雅恬静的暗香中,安然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