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压下爆粗口的冲动,眼疾手快抓住砖墙的一点缝隙。指甲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黑暗中看不清,但就这感觉,起码得是个分娩级疼痛。
好想嗷嗷叫唤。
呜呜呜,左手食指指甲盖肯定是裂到根了,但也只能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这个老六,害死她了!扣工钱!!扣半月工钱!!!
扯了扯衣绳,上面松下一点,她走一步。之后每扯一下,上面就松一点,勉勉强强才走了一米。
脑海倏地闪过一个念头,刚才她打了个OK手势,肯定是崔桥不明白,以为她遇到了危险,想将她拉上来。
转念又赶紧将这些杂念甩开,专心行走,约莫一刻钟功夫,终于走到了空地那边。
小心将腰上的绑带解开,喘了口气,又赶紧猫着腰在黑夜中摸向空地前头。
没了悬崖危机,但每一脚却似乎都能踩雷。
即便再小心,刚挪一步,脚下便传来瓦砾挤压的噼啪声响,在这寂静的山崖边十分明显。
蓦地,远处传来脚步声。
林孑的心头仿佛有一面战鼓被咚咚敲响。
悄悄退到一侧墙壁,紧贴墙壁,收紧呼吸。
寄希望于自己能融入夜色中,可这么大一活人,眼得多瞎才看不到黑暗中这么显眼的白衣人。
果然,真有瞎的。
一个壮汉喘着粗气,旁若无人解开裤子。
林孑皱了皱眉。
只见那壮汉背对着林孑,突然蹲了下去。
林孑:???
不会吧???
!!!
下一秒,咚的一声,跟打雷似的,一泻千里。
味儿隔着好几米远都能闻个清。
压下作呕的欲望,林孑心中纠结了两秒,还是下了决心。
趁着那壮汉拉地陶醉,悄悄潜了过去,虽有些微声响,但都被壮汉菊花的闹腾遮盖了过去。
下一秒,两端尖刺猛然刺入喉咙。
林孑握紧发钗用力拧了180度,那人还没来得及嘶叫,下一秒发钗拔出,粘稠的血浆喷涌而出。
血液的腥味和空气中的臭味混合到一起,竟是不相上下地冲鼻。
林孑屏住呼吸,迅速逃离。
绕到一处无人处,赶紧先喘了两口气,她的肺解脱了。
用地上的干土搓洗手臂上的血液,好半晌才没有了那股粘腻感,身上的味道也淡了下去。
牢房正门口没有人,林孑悄摸走了过去。
原来,上了锁。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
杏眸向四周环视。
根据金庸“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法则,钥匙定在附近!!
又返回去在刚拉屎那倒霉鬼身上摸,然并卵,鬼毛都没有,还差点摸到屎。
又回来找了个角落搓了搓身上的血浆。
这才朝牢房旁边的房子摸去。
牢房右侧这间房门半掩着,很有可能刚才的那倒霉鬼住的地方。
林孑贴在门边往里瞄,气息调整成里面酣睡那人打呼噜的频率。
手中发钗尖刺那端已绞在一起,再也做不了杀人利器。
林孑只好取下头上的发冠。
不知那玉簪杀起纸片人来好不好用。
趴在地上爬到床边,簪子正要刺下,床上酣睡那男人翻了个身,一头毛燥的卷发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这些人拉屎都不擦腚的吗??到底是在哪个化粪池造的,怎么能这么臭!!
床上的男人鼻腔发出一声闷哼,林孑又赶紧趴在地上,气都不敢喘一声。
脑海又开始走神,当年猴哥从牛精那里偷老君的圈也这么艰难。
猴哥行!我也行!!
约莫半刻钟,床上人鼾声再起,林孑这才慢慢爬了起来。
映入眼睑便是天雷滚滚一幕——一枚精致可爱的小钥匙从那人腰间缓缓滑落。
哎呦妈,这是玄幻频道吗,要什么来什么!!
来这儿大半月,系统什么的鬼毛都没见。难道说,这就是她的隐藏金手指???
要不,许愿原地回家——
五秒过后——
“呼——呼——”
噢——打扰了,继续。
手慢慢探上床榻,摸到那冰凉的金属触感,心头一松,提心吊胆将手缩了回来。
果然,做贼需要心理素质十分良好,要有“这世界都是我的”的绝对自信。她还是差一点。
床边放着两把刀。
某个念头闪过脑海,林孑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这是个纸质世界,但她不是变态。她不想回去以后PTSD了。
悄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