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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假日 03(5 / 6)

安室透找了条空调毯,把她裹成一团抱了过去。

碟片盒里全是经典悲剧,诸如《乱世佳人》《魂断蓝桥》《布拉格之恋》《霍乱时期的爱情》,倒很应景。

立花泉有一搭没一搭地挑挑拣拣,最终挑出来一张《罗马假日》。

这部电影倒也确实算得上轻松喜剧,酒神的橡木桶里仅存在24小时的南柯梦,最后结局是灰姑娘变回公主,有情人未成眷属。

正是因为遗憾,所以经典。

正是因为经典,所以影片还未开始,他就已经知道结局。

立花泉边看边睡,安妮公主出逃时她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安妮公主剪头发的时候彻底睡着,躺在沙发上枕着抱枕,呼吸灼热而匀称。

安室透帮她把垫在身下的空调毯抽出来裹上,然后垂着眼睛注视她。幕布上画面不停闪动,真言之口前公主与骗子相拥,音响放出低低的对话声,仿佛身临其境,这里不是小樽,是罗马。

他有一瞬间觉得她很适合反舌鸟这个名字,能模仿最美妙的歌喉,拥有灰黑的羽毛和尖锐的喙,面对强敌不死不休。

挥舞翅膀,随时可以飞翔,从没有什么可以留住她。

当你爱上的人是她,十吨的爱也不过轻飘飘的。

电影播放到尾声,公主坐上轿车,六缸的摩托车再也追不上,乔·布莱德目送爱人离开,故事就这样落幕。

而他忽然翻上沙发,把立花泉抱在怀里,把她夹在自己和沙发靠背那一块狭小的区域间,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假装这样他们就能哪里也不去。

可落在额头的吻轻之又轻,他看着立花泉熟睡的脸,在寂静无声的夜里说无人回答的话。

“我余生不会再去罗马。”

因为我已经去过罗马,并且被罗马驱逐了。

睡吧,安妮公主,这一次从酒神的橡木桶中醒来不是在广场的长椅上;不是在陌生的住所里;更不是小樽近海的沙滩;没有黑眼睛的陌生人等他醒来,在朦胧的月光下似要展开翅膀。

第二天未成年们围成一个圈,轮番认错。

皇天马一马当先,他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像诸位鞠躬,大声说对不起,阐明自己的焦虑——一半来自惊吓,一半来自舞台恐惧症,他很怕最后无法登台的其实是自己。

舞台恐惧症的原因是小时候学校演出的意外,他因为童星的工作连轴转,在学校里表演时被聚光灯打在头顶,忽然头脑一片空白。

大幕落下——这种幕布只有在演员发生无可挽回的错误时才会落下,他被恐惧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这种恐惧跟随了他十余年。

如今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反而舒了一口气。

第二个道歉的是一成,他脸上还有高烧未退的红晕,讨好型人格的由来逐渐展开,这幅老好人的皮肉下全是深可见骨的创口,椋差点为他掉眼泪。

幸也道歉,他知道自己性格有些暴躁,他看起来像个女孩,性格确实全满开剧团除了监督最硬的一个。

再次是已经能努力说话不磕巴的椋,最后是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大家都道歉了那自己也道歉吧的三角。

立花泉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没有插嘴,天马在道完歉后气压很低:“监督会不会觉得我们都很幼稚啊。”

“不会,”立花泉拍了拍俊秀少年人的肩膀,“幼稚的不是穿幼稚的衣服、看漫画或者打游戏,而是没有担当、轻易承诺、逃避责任、知错不改。”

她拿自己做反面教材安慰皇天马:“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天天气得我的监护人蹬腿吃救心丸,你们不比我当年好多了。”

安室透听着他们说话,心念一动。

七天后,烟火大会如约而至。

在安室透记忆恢复之后他们的禁令反而形同虚设,反舌鸟准备了一大堆改良浴衣打算去凑热闹,真到了那天下午,赶在涨潮前登岛的时候她又嫌热不愿意穿。

最后只披了一件红色的羽织当外套,活像一件cosplay道具。

但她和幸一起,很乐意打扮其他人。事实上这栋别墅里所有人都是衣服架子,天马这种从小火到大的童星不必说,其他人也并没有在颜值上掉档次,安室透更有一张和贝尔摩德共同号称酒厂姐妹花的俊脸。

所以除她以外其他人穿得都很正经,安室透穿的是一套灰白的浴衣,立花泉还往他脑袋上别了一张狐狸面具。

一行人再热热闹闹地来到小岛,因为境遇不同心情完全不同。立花泉热得吐舌头,躲在树荫里抱着冰水瓶死活不走,安室透站在台阶上,身后是鼎沸人声和朱红鸟居。

立花泉忽然喊他的名字,他回头,看见立花泉按下相机快门。

那一刻无法遏制地想起故事的开头,那张最初的相片,他忽然强烈的想要看看立花泉相机里的自己,会不会像景光相机里的她。

相机是摄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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