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不少人都结伴朝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便跟着他们身后,大大方方跟到了成亲的人家——楚府。
这楚府碧瓦朱甍,院墙深深,若是白天看去,一定是个气派的高门大户,但此时是深夜,喜庆的红灯笼不知为何成了暗红的颜色,反而显得诡异。
师徒两人见楚家小厮腰系红带,头戴朱帽,满脸堆笑地迎接客人,客人们先是拿出贺帖,再拿出礼物,小厮便叫人抬下去,再叫人引着宾客进府。
郦婵君和相里松相视一笑,一个手里变出礼物,一个手里变出贺帖,朝楚府走去。
相里松递上帖子:“在下李松,恭贺楚兄新婚大喜。这是我家小妹。”
郦婵君走上一步,将手里的礼盒也递了上去。
那小厮看着相里松:“公子可是本乡人士?”
相里松道:“小时在此处长大,只是长到五岁有余,家道中落,不得不搬走,如今重回,听闻楚兄成亲,便赶来祝贺。”
小厮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礼盒,登时眼冒金光:“李公子贺夜明珠一枚!”
众人纷纷侧目,见那礼盒中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发出幽幽光芒,光华浮动,不由暗暗赞叹,有的则低声议论起来。
另一个小厮带着郦婵君和相里松进了院里,安排了席位,说我们少爷和少夫人马上拜堂,几位若去,也可沾沾喜气。
师徒两个自然要去。
喜堂里端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夫人,手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并不高兴。
那新郎穿着红衣,看着很是俊朗,只是面白唇浅,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新娘子蒙着盖头,看不清模样,但身姿窈窕,一双素手抓住红喜绸,红白相映,颇为悦目。
新郎牵着新娘跨过火盆,在喜倌的唱告下摆了天地父母对方,在大家的起哄声中送入洞房。
喜堂里只剩下老夫人面无表情,依旧捻着佛珠。
郦婵君和相里松隐去身形,偷偷跟到了新郎新娘的卧房。
相里松觉得听人家的墙根不好,稍稍退远了些。
郦婵君却盯着里面看,这新娘把她摆了一道,她可不服气。
那屋里出来几句男女的笑语,接着灭了几根蜡烛,两人便好似滚到床上去了。
郦婵君捂了捂眼睛,心想还是等他们洞房完再说,便转身走到相里松跟前,话还没说出口,那卧房门就被一脚踢开,新娘子穿着一身嫁衣,一双弯眉桃花眼,容貌姝丽,但神情不善,她左手叉腰,右手拿一把普通的油纸伞,对着二人道:“好你们这一对儿小贼,偷看接亲就算了,还要偷看姑奶奶洞房不成?!简直找打!”
说罢就拿着油纸伞飞身上前要打,郦婵君下意识就跟着相里松飞身而起,脚踩瓦片,往外面去了。
新娘子自然紧追不舍。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卧房房顶上,清冷明月下,站着一位神清骨秀的道人。
这道人见新娘子追着师徒二人离开,也飞身跟去。
新娘子一路追着二人到了郊外,相里松和郦婵君也不再跑,他们原本只担心打起来会伤及无辜。
新娘子道:“怎么?你们两个要一起上吗?”
郦婵君往前走一步:“当然不是,两个打一个,胜之不武,不用我师尊出手,我来跟你打!”
说罢取下蛇鞭,往地上狠狠一抽。
新娘子眼睛一眯,瞳孔变成极细一条竖线:“来吧!”
相里松却担心:“婵君......”
郦婵君知道他想说什么,回头道:“师尊,不用担心我。”
新娘子已经抢身而上:“情话打完再说不迟!”
她用伞如刀如剑,白云盖顶,力劈华山,招招凶狠,郦婵君也不甘示弱,一条蛇鞭挥得人眼花缭乱,活像一条灵活的毒蛇。
相里松暗暗焦急,但郦婵君不让他帮忙,他便不动手,不成想两个人打了一会儿,郦婵君忽然往他这边来,相里松以为她受了伤,急忙伸手去接,谁知郦婵君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放到了相里松手上。
“师尊,你先吃着,一会儿打坏了就不好了。”
声音刚到耳边,郦婵君已经回去继续和新娘子缠斗。
新娘子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连打架都不专心!”
相里松嘴角微勾,打开油纸包,见里面是几块黑色糕点,正要包回去,就察觉周围还有其他人。
他不动声色,手上包着点心,袖子里却悄悄飞出一只黑色灵蝶,往别处飞去了。
灵蝶很快飞到了道人身边,那道人长袖一挥,灵蝶便粉身碎骨,落入地下,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