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里的丰富内容,昨晚吃的泡面桶和床脚堆在一起的衣服,许羽央第一次有了自己应该打扫卫生的想法,最近的生活一直很兵荒马乱,让这间屋子完美的继承了主人的生活气息,陆总一瘸一拐的站到这间房门口的时候,被震撼的都忘记瘸了,匪夷所思的避开地上的各种杂物进了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不信有人能用行李箱和编织袋子当衣柜的,这彻底刷新了陆总对生活凑活的下限。
震惊脸的陆翊骁在屋里唯一一把折叠椅上坐定的时候,已经忘了自己的小心思和此行的目的。他看着许羽央翻箱倒柜的想找一条新毛巾出来给他擦裤子,又看到小姑娘呼哧带喘的叉腰生气,脸因为用力搬箱子和杂物憋的通红,又放弃了毛巾,改为在堆成小山的桌子上翻擦手纸。好不容易翻出半卷已经被压扁了的卷纸,大功造成似的扔给他,又在窗台上拿起电热水壶做了一壶水,从公共区域的杂物里翻出了一袋子纸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小桌子上,这才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他拿着卷纸范愣的样子,长舒一口气。
“陆总喝水,大半夜的劳您大驾,是有什么事。”许羽央自从知道了于航的人很可能在私人会所,就知道早有这么一天,反正自己的债已经还完了,医院的妹妹也交足了后续治疗的费用,现在只是差一个移植机会而已,人事已尽,剩下的听天了,她没必要再给陆翊骁打工,更何况还有私人跟踪的事情,被辞退是迟早的,只是没想到谈话的前奏这么滑稽。
两人没有沉默太久,陆总拿着那卷扁扁的卷纸,一直也没有擦裤子,许羽央也不急,给自己也倒了杯开水,慢慢的喝,开水很烫,吹到第三口的时候,陆总终于说话了。
“有人在查我”许羽央还在分析这句话什么意思,紧接着对面的男人已经给出了答案:“通过你,有人在追查我和石宏的关系”。
“是吗,是谁呢,他们查到什么了?陆总,我这边可没透漏任何关于你的消息给任何人,咱俩的关系,无论什么方式,暴露给谁,好像都是我比较吃亏,这点您大可放心。”
“是你去私人会所查王建章被人盯上了,还需要我说的更详细么?”
陆翊骁情绪稳定,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他并没有动怒,只是陈述事实。另外,关系暴露怎么是她最吃亏,她是不知道自己把多重要的事情交给她,这种事情,圈内人一旦知道了,自是懂她在他心里的份量。到时谁比较吃亏真不一定。
许羽央自然知道是在私人会所被跟踪了,可是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警告她,那张纸条陆翊骁是不是也知道,这些她都拿不准,如果对方真的是来帮自己的,唯一的友军,她还是想保护一下。
“陆总查到是谁了吗”
“没有,所以想过来提醒你一下,私人会所有于航的眼线,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可以联系他解决,不要自己硬上,还有,会所的那个小男生不简单,别以为只是个打零工的大学生,也别想着能从他那套出什么线索,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查什么。他已经开始有意避开会所客户的话题了吧。”
许羽央一惊:“你们去找他了?就为了让我少知道点什么?”
陆翊骁一笑:“我没那么无聊,不至于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我只是提醒,每个人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因为你只能看到一面。”
“那陆总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
陆翊骁感觉她问的一本正经,又觉得她是不是在内涵什么,脚腕隐隐作痛。
“咖啡厅升职了就好好干,你查什么我管不着。”
许羽央以为他的下一句是“但别牵连到我”。但听到了一句“有什么事可以找于航帮忙,或者找我也成。”
她听到了什么,这是现实还是梦里,不会是她太累睡着的梦吧,陆总居然这么平易近人了吗,在我以为自己要被辞退的时候,最近是水逆撞上大运吧,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
在小姑娘还愣着的时候,陆总准备迅速逃离现场,他从湿漉漉的裤子里掏出被磕碎了一个角的手机,给于航打了个电话,又拿着卷纸转了一圈准备放下,但是屋里唯一能称得上是桌子的平面被堆的像小山一样,之后只能在360度旋转之后把纸放在了刚才坐着的凳子上。
然后就准备一瘸一拐的穿着自己蹦了领口扣子的衬衫回家。许羽央实在过意不去,又因为老板刚才大发慈悲的不炒她鱿鱼而心怀感激,二话没说又架起了陆总雪白的胳膊准备把人送下去。
结果因为陆总猝不及防被抓住,一个趔趄,衬衫扣子又蹦了一颗…都开到胸脯了…
两人都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维持着这个恭敬又亲密的姿势乘电梯下了楼,三更半夜的电梯里奇静无比,只有彼此压抑的呼吸音和比赛一样的心跳彤彤作响。
于航在楼下看到自己沉稳而不苟言笑的大哥以这副形象出来的时候,差点心脏骤停。
探寻的目光看到许羽央脸上的时候,发现她的表情更怪。
什么情况啊天呐!难道关系发展的这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