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有趣的事,然后在静谧中安睡。
可现在温禾又退回到了从前,她对他好像不再抱有期待,他的承诺也可有可无。夜色滋生的苦涩疯长,他靠近隔着被子抱住温禾。
“我真的会好好对你的,再信我一次。”他说地很轻,最后的哽咽没忍住。
温禾像是睡着了,放任他抱着或是在背后落泪。
第二天醒来,宋鹤时的怀里已经空了。温禾走地悄无声息,只留着被子里的余温。他也没在客厅找到人,今天是周末,学校应该不上课。
“阿姨,她呢?”想起前世的那一天,温禾也是突然就退出他的生活。房间里没找到人,他的心慌更甚。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他需要现在就听到温禾的声音。
“太太她好像要去爬山,一大早就走了。”阿姨端出早餐,看向站在楼梯上的人。
宋鹤时拨打的手停住,屏幕留在联系人页面。他看着屏幕转暗变灭,颤声问:“她一个人开车去的吗?”
“没有,好像是同事的车。”阿姨擦着电视机前的玻璃桌,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太太前段时间小腿经常抽筋,有一次开车时发作,不小心撞上护栏,之后她就没再开车。”
温禾什么都没和他说过,没和他说过今天的安排,也没告诉过自己受伤的事情。她是想说的,想依赖自己。可是他做了什么,他对她不闻不问,多说几句好像就不耐烦。
她从原来爱笑爱撒娇的样子变成现在对他的寡言,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生生掐灭温禾眼里的光。他应该重生地更早一点,回到刚结婚时,他不会冷落她,会听她讲所有的事,会给她最有力的保护。
她应该永远是他怀里最娇贵鲜艳的玫瑰,这些都是当初他讲给温禾的,可是他都没做到。
他不敢打电话,怕听到温禾冷淡的声音。
微信找到聊天框,消息还是四天前温禾问他回不回家,他没回复。此刻也顾不上后悔,他给温禾发消息。
宋鹤时:路上注意安全,给我一个定位结束我去接你。
昨晚景城的雨没有落到万丈山上,山间晨雾弥漫,空气里都是干冷。段文武清点完人数,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手绘打印的路线图。
“我们从这个位置出发,绕仙人谷上山,中午到山顶的清安寺吃个斋饭。清安寺在我们当地也算有名,有想法的可以去求个愿。”
潘匀橙也是年轻教师,性格活波又能说会道,听到段组长这么说举手玩笑,“段老师,我们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信仰者,可不能迷信。”
段文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皱眉反驳,“我们自然不迷信,更不能在学生面前说,这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寄托。潘老师你这情况还是得做梦请月老给你一段姻缘。”
老教师都爱给年轻老师介绍对象,段老师按照潘匀橙的要求先后介绍了六个,一个都没成。不是这不好就是那不行,偏偏潘匀橙还乐此不疲,让人继续介绍。
温禾站在边上忍着笑,将嘴巴藏进大围巾,留一双眼睛四处转。潘匀橙挽过她的手臂,率先一步登山。山上的寺庙出名,上山的路就造地好。平滑的台阶一路铺上,侧边还围了栏杆。
林间的空气清鲜,树上站在的鸟听到声响展翅而起,叶片抖落一地。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温禾看了一眼名字没点开。她们走到半山腰休息,远处是连绵相接的群山。如果有阳光洒下,金黄的颜色将山间空隙填满,将满山的树木照地苍翠,一切明亮有生机。
“温温给我拍个照。”潘匀橙站到围栏边,身后是壮阔的千里江山。她按下快门,刚好拍到山间鸟群飞过,在天幕上留下一笔。
趁着图片发送,温禾看完宋鹤时的消息,想了想还是回复。等到一条不知道有没有回复的消息也是一种煎熬,人会从期待变得失望,这是情绪不佳的开始。
温禾:不用了。
温禾: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我同事会送我回去的。
她收回手机,跟着队伍继续往上走。山下的世界越来越远,身体有些累,心情却好像随着视野变得开阔舒服。山上传来厚重的钟声,悠远又纯净。
他们爬地不算慢,到庙里时还没到用斋时间,潘匀橙要拉温禾四处转转。
光秃秃的树上挂着长串红灯笼,右边雕龙的石阶顺着长廊向上延伸通到藏经殿。黄墙青瓦,飞檐斗拱,长廊供人休息的长木椅背上刻着密密麻麻的佛经,虔诚之人于此祈祷。
她顺着台阶往上走,忽闻深谷鸟鸣,抬头时看见藏经殿前的人。那人穿着素白的中式长衫,右手盘着长串佛珠轻捻。
他从缭绕的香雾中转身,于此与温禾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