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应道。 裴霁林看向姜筠:“夫人,接下来这几天,我总觉得会有些异动,既然我是这个案件的主理人,先下又已经碰上那个黑衣人了,现在接下来他,或者说他们,都会对我们虎视眈眈,夫人不如先回娘家避一避。” 姜筠的眼神有些颤抖,但还是很坚定的说:“裴霁林,我不怕,我既嫁给了你,便料到过会遇到这些事,我陪着你一起。” 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裴霁林的另一只好胳膊,力道大得让裴霁林微微蹙眉。 裴霁林心疼的摸了摸姜筠的头顶:“谢谢你,夫人。” 两人静默片刻,宋泽也识趣地偷偷告退了。 裴霁林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夫人,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 “这块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这块玉佩能够避邪驱恶。” “避邪?驱恶?” “嗯。”裴霁林郑重的把玉佩放入姜筠的手中,“夫人,你收好,我朝你刚刚拿着那匕首时,像是被吓着了,凶器沾血,万一附了鬼魂,怕是会扰夫人安宁。” 姜筠垂眸,凝视着掌心的那枚碧绿通透的翡翠,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你呢,你怎么办,这刀现在在你手上,你就不怕嘛?” 裴霁林受伤之后,脸色苍白,他虚弱地笑了一下,温柔缱绻,桃花眼里盛满了细碎的星光,明丽夺目。 “没事的夫人,你要是不放心,就时时在我身边待着吧?这样,玉佩护体,我也就能被庇佑到了。” 姜筠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酸涩,其实嫁进来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想着既来之则安之,而对自己往后的人生,她也不抱什么希望,只盼着能活着、平安到老,做一个富贵荣华的妇人即可。 她对裴霁林其实是没有什么指望的,对爱情就更没有了,可是,现在她有些贪心地在想,或许她可以指望一下。 她的丈夫,似乎也并不只是一个为名利而来的男人。 这样想着,姜筠嘴角浮起一丝浅淡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 裴霁林见状,心下一喜,忙拉过姜筠的手,将玉佩塞了进她手中。 然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手包住了姜筠的手,就像新婚那天一样。 他是使惯了36计的,苦肉计用得恰到好处。 “夫人,谢谢你!” “你放心吧,这玉佩一定会帮我们渡过难关的,再者,就算没有这块玉佩,为人妻者,我也不会弃夫君不顾。” 裴霁林听罢,感动地笑了笑。 心里确想着:不对,这不对啊,难道无论谁是你的丈夫,你都会这样不弃他于不顾吗?那真就不是独属于他裴霁林的了,不行,不能这样。 但姜筠哪知道他心中的弯弯绕绕,她看着这人瘦削的脸颊,温声说道:“快喝药吧,喝完再躺一会儿,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查案啊。” “好。”裴霁林乖乖地应答着。 然后端起桌前已经温好了的药汤仰脖饮下,末了,还舔了舔唇瓣上的药渍。 姜筠顿觉有些脸热,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夫人,药喝完了,我也要休息了,你也赶快回房去歇一会儿。” 姜筠点了点头,关上房门,离开了这个房间,她走在回房的路上,一边细想着那个凶手的模样,以便在下次见到他时,能够第一眼就认出那个人。 那个人,和白嫣,会有关系吗? 白嫣,她柔弱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现在陆家也被牵涉其中,身后还有一个尤家在不依不饶…… 愁绪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夫人,你终于回来啦,刚刚你要我去核的红枣,我都已经把它们炖上了,明天就能端给大人喝了。”云书还是一贯热忱地迎上来。 姜筠被她感染地也爽朗了,“他已经醒了,明天给他端去,他就能自己喝了,到时候一定会夸你厨艺好。” “醒了啊,那真是太好了,这样夫人就可以歇一会儿了,奴婢要大人的夸赞干什么?我只是想小姐别太累了。”云书心疼地看着姜筠,眼里是说不尽地疼惜。 姜筠知道云书的心思,这一次,她也没有去纠正这小丫头的口误,“云书,我还好,你不用担心。” 云书微笑着说道:“嗯!夫人快歇歇,您这又是陪着大人查案,又是照顾大人的,可得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几天呢,可别熬坏了身子。” 这样说着,姜筠也爬上床小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