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自古以来便是名门望族,从家里伺候的下人便可以窥见一二。
因世世代代都在这个院子里,各个进退有度,训练有素。
对于沈雪这种只需要化个妆的工程量,根本不需要太久便妥当了。
沈雪一边起身朝黄莺走去一边赞道:“改天一定带我家金嬷嬷来你府上交流学习。”
黄莺那边情绪也整理得差不多了,听了沈雪的话,笑着挽着她往外走去:“你也是,别总一心扑在那食肆上,也该管管家了。就当可怜可怜你那一把岁数的金嬷嬷吧。”
说完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说了声:“阿弥陀佛。”
沈雪知道她是好意,如果自己和李璋真是夫妻,那她这话便是中肯得不能再中肯:“知道了,我现在不是很积极了吗。”
这话倒是不假,之前李璋韬光养晦,沈雪自然也要学他猥琐发育,如今他开始斩露头角,沈雪自然也要同步,出席各大宴会。
不知内情的黄莺见沈雪虚心受教,也不再多说,二人一路闲话到了正厅。
因为是老夫人的寿宴所以前厅里坐的都是女眷,男子都在院子里。
等她俩到了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所以她俩进去时基本属于万众瞩目。
“还是三王妃的排场大!”一旁曹俪话里有话,看来已经缓过来了,还有心思指责沈雪托大拿乔。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同李陵一样,自以为很擅长说这种讥讽人的俏皮话。
沈雪心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让你冷静就冷静出这么个结果?
事有轻重缓急,先安抚主人家再说,更何况她不想同曹俪多做口舌之争。
想好说辞的沈雪按照金嬷嬷教的,仪态万千地走到冯老夫人身旁笑道:“刚刚一到就打算来的,结果来给您贺寿的人实在太多,前厅门外都站满了人。我私心想索性去挤,倒不如压轴出场,留的印象深一些也是好的,老夫人莫怪。”
“哈哈哈,我这老婆子也值得王妃使这些小心思,折煞我了。”冯老夫人性情豪爽,顺势自嘲道。本来没人介意这早到晚到的事,偏偏这曹俪开口,自己又不好装作没听见,好在三王妃能说会道将场面扭转。
此话一出,氛围顿时轻松了不少,大家都打趣黄莺说将军府的前厅应该找时间扩大一点,免得下次三王妃挤不进来。
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的曹俪本想找沈雪霉头,却被她给轻飘飘地挡了过去,还出了风头。
冯老夫人在卫阳官眷贵妇中的位置极高,沈雪此刻被她拉着坐在身边,一年前她还只能龟缩在角落,曹俪越想越气。
一旁的黄莺见她不依不饶似要开口,忙开口对众人道:“酒席已经备好,大家不嫌微薄的话就请移步院子。”
说完又上前挽住曹俪,以免她作妖。
女眷的席位都在正厅后面的院子里,身份尊贵的自然要和今天的寿星坐主桌,但这位置却有讲究。
以曹俪的身份,怎么也能和沈雪平齐,但黄莺作为操持这场宴会的人,有意要气气她,便将她安排在了沈雪左边。
果然她全程没再说一句话。
因为是大宴,所以晚宴才是重头戏。
午宴过后,想午休的便被带到客房休息,还有精神的就在院子里听曲游戏。
因为李璋事先就告知她午宴过后会谈正事,所以沈雪便装精神不济由黄莺带着去休息。走到无人处俩人才开始加速往冯府密室赶去。
李璋和冯兆已经到了,坐在那里喝茶,见她们来了也没有要开始的打算。
“辜家的还没来。”冯兆道。
他们是盐商,为了不引起怀疑,按规矩安排在了北苑,来这要一段时间。
冯府的宴会,作为主人家不好夫妻俩都消失太长时间,黄莺便先离去了,以免引人怀疑。
众人坐定,没一会辜如海便带着两个人来了:“王爷将军,百安镖局的旧人孙海和郑通带到。”
冯兆见人到齐,侧头向李璋道:“王爷可以开始了吗?。”
李璋点点头,冯兆这才站起来冲众人道:“太子一案是从百安镖局起的,我们就从龙袍一事入手。”
沈雪和李璋分析过,其实像造反这种罪行,如果不是做出了类似举兵围城或挟持皇帝这种具体的动作,凭借书信或者结交之人,言行举止这些判断起来是很主观的。
毕竟没有人会白纸黑色地写自己要造反,或昭告天下自己要篡位夺权。
而当初李睿就是栽在这些事上,在疑心病泛滥的皇帝的主观臆断下被贬为庶人的。
比如他当初写的“青春易逝志万千,不可待!”
既可以说是珍惜时光,不负少年,也可以说是等不及想当皇帝了。
如果一开始就从这些事情上入手搞不好会陷入扯皮。
要想推翻此案,最好是从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