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破还是碰巧?
他心中纳闷,身形却一跃而起,接连第二、第三剑双双刺出,叫做“双龙盘柱”,可封住敌人左右双侧,萧远似乎也看出其中意味,也拔身而起。
孟玉楼大喜,这第二、三剑就是要诱敌纵起,才可让他的第四剑“龙跃于天”从上而下刺中颅顶命脉。
可谁知,萧远纵身而起,同时长刀一斜,竟又先发制人将孟玉楼的第四剑格挡住。
两人一刀一剑又在空中拆了数招,众人直看得眼花缭乱,险些跟不上了。
孟玉楼此时完全确定了,眼前这青年确实能看透他的剑术。
可这又是为何?
孟玉楼已有止战之意,是以落地后,横剑在胸,只作抵挡之势。
众人不知孟盟主是何用意,议论声又起。
孟玉楼双眸转动,疑道:“请问萧小兄弟,是在何处见识到孟某人自创剑术?”
此话暗讽萧远偷窥他人武功招式,并非光明磊落之举。
萧远长刀垂立,全身上下破绽大漏,却静静无语,双眸失神,不知在想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没在想。
半晌过后,萧远双瞳中竟有蓝光隐隐闪烁,整个人的气场大变,他突然站直了,俨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之前重伤的不是他一样。
萧远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盯着孟玉楼,嘴角一勾,讥笑道:“你的招式这就尽了吗?”
他话音刚落,长刀疾挥,没人能看清他是如何出刀,也没人能看清他这一刀是如何劈中孟玉楼。
孟玉楼胸前鲜血四溅,当场跪倒在地。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似痴了惊了。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有动作。
萧远却动了,他的刀不再指向已败的孟玉楼,而是这在场众人。
众人原就摩肩接毂,萧远身形犹如鬼魅般飞银电碎,一闪而过之际,就有一人倒地,他像是突然杀红了眼,要将这场中众人杀个干净。
不过须臾,在场众人已倒下十数人。
可怖的是,没有任何一人看见他出刀和收刀,但所有人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杀意所笼罩。
人群一边哀嚎一边四散逃开,萧远脸上的笑意愈加猖狂,仿若疯魔。
只一人还在场中,孟长帆不退不避,此刻就站在萧远面前。
他一直都在,不论是龙吟虎啸会上,萧远与行行两人的相拥,还是此情此景下,萧远舍命对行行的相护,他都看在眼里。
他终于明白,他早已失去他的行行了。
他站在萧远面前,情绪复杂,又恼怒他将行行的心抢去,又痛恨自己无法背叛生父,举棋不定,进退两难。
若他不是孟玉楼的独子,他是不是也能像萧远这样,不顾一切,即使要杀出一条血路,也要相护自己喜爱的小姑娘,与整个天下为敌?
萧远已拔刀朝他而来,但他却一动不动,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
那刀在他身前一尺前突然顿住。
行行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看着萧远见人就杀,挣扎着站起来,向萧远冲去,死死抱住他的腰际,惊慌失措道:“萧远,萧远,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但萧远却毫无回应。
行行也不知自己能阻止萧远多久,生怕萧远把孟长帆给砍了,赶紧朝着孟长帆大叫:“长帆哥哥,你杵着干什么,快走啊!”
孟长帆却充耳不闻,只痴痴道:“行行……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们远离江湖是非,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可好?”
行行急得不行,她原以为之前和孟长帆大吵一架,后来她回了龙潜山庄,孟长帆又对她自称“哥哥”,已然放下之前莫名萌生的情愫,谁知他仍然对她抱有此心,当即决绝道:“你是我哥哥,就一辈子是我哥哥,我们不可能再是旁的关系。你快走!听见没有!快走!”
孟长帆心中不甘,他们二人又无血缘关系,为何不能是旁的关系,但见小姑娘死死抱住萧远,一时面如死灰,咬牙艰难道:“行行,你当真喜欢萧远?”
行行心想,这都生死关头了,还不赶紧逃命,计较什么情情爱爱。
小姑娘几乎要急得哭出来了,心急如焚道:“是,我喜欢萧远,你可以走了吗?你快走!”
孟长帆听她亲口说出,如遭电击,终于失魂落魄道:“好……好……我……我……我这就走……我走了……”
待孟长帆挟着孟玉楼走远了,行行才哭着朝萧远大喊,也不知喊了多少声,萧远这才如梦初醒,他眼中的蓝色光环也已褪去。
萧远伸手握住小姑娘环在他腰间的藕臂,声音微弱道:“你不是说你已经不是小哭包了吗……”
他话方一说完,人就要倒下,行行本就体力不支,先前抱着他已是艰难,如今萧远昏迷过去,她的力气也已耗尽,两人一同跌倒在地。
行行心想,萧远此时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