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还有时不时吹来的微风。
她很喜欢这种自然所带来的感受,就好像能给她面对糟糕世界所需的勇气。
于是她走的更慢了。
最后的晚霞消失在天边,路灯开始一盏盏亮起来。
十月份的河阳还是热的,家家户户都还交着空调的电费,背着重重的书包走了一路了,她难得奢侈地买了根四块钱的冰棒,边走边悠哉地享受着冰棒的巧克力皮。
她那有钱的继母和她爸结婚后,就住在县上的一个高档别墅区内,里面都是三层专设的独立小洋楼,门口除了保安和智能识别车杆,还有专门的认证系统,住户都要录人脸信息,外来人员和车辆则要经过住户的自主确认才能进入。
此时的郑诗是不太明白的,为什么一个高档小区要建在远离县城中心的地方,虽然县城不算大,但这块已经算是有点偏了,正常走去学校基本要半小时左右,去那些超市步行街啥的也不算近。
但想想她继母的大红色宝马,她又释怀了。
这点距离对于有钱人来说又算什么问题呢。
马上过了一个拐角,就看到碧园小区那高大的小区门。
郑诗冰棒也吃完了,把包装袋和木棒卷了卷在周围找起了垃圾桶,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带属于新开发的地区,人烟稀少,所以路上也还没来得及装垃圾桶。
她看了会儿,只有马路对面一个马上要拆了的老房子前面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工人拿来放垃圾的塑料桶。
反正回碧园也要过那边,郑诗便直接过去,确认了塑料桶里都是些建筑垃圾后就将手里的袋子扔了。
她刚打算继续往前走过最后一条街,刚走到路中间,那条街就响起了钢制的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和一声男人的痛呼。
郑诗吓得一激灵。
转头一看,就发现灰暗的街巷地上乱七八糟的扔着些衣服和一辆自行车,以及一个抱着腿倒在地上的男生,还在哼唧叫着。
刚刚的叫声应该就是他的。
那个男生的旁边,还有一群戴着黑口罩的人,也正虎视眈眈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郑诗。
刚准备抄家伙上手的严宇航认出了郑诗,因为河阳县的大新闻而出名的郑诗,他在学校当然也见过。
如果是其他时候,他很有那个心情去会会这个名声不行,脸却不错的学妹,但现在他只想卸了蒋云海的胳膊,再打掉他的牙。
蒋云海刚打完一个人活动了筋骨,看着不速之客,微微诧异。
又是她?
因为走了很久出了点汗的额头贴着短发,昨天还含着泪水显得楚楚可怜的双眼,现在只因为惊吓而瞳孔放大着呆愣住。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可能此时的她看起来确实有点害怕,他突然有点担心这几个家伙不会放过郑诗这个目击证人。
郑诗看着他们一堆蒙面人都提着铁棍,围住那个才见过一面的蒋云海时,脑子不自觉闪过母亲刚死的时候,初中那几个太妹围着她嘲笑打骂的样子。
她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严宇航看着她没眼力见地愣在那,以为就凭她还想打抱不平,忍不住开口想恐吓两句,:“喂,看什么看!想一起挨......”
话还没说完,郑诗就一溜烟跑了。
蒋云海和严宇航都呆了一下。
严宇航:呵,算她识相。
蒋云海:呵,不愧是她。
郑诗走后严宇航意识到要速战速决,不然这个地方虽然人少但也不是没人来。
看刚刚蒋云海动手的样子一个个上是行不通的。
他向其他人招招手,眼神骤然凶狠起来,一窝蜂地冲向蒋云海。
.......
起风了,原本挡住月亮的一团云被越吹越远。
蒋云海最后踢了一脚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的严宇航,一边揉着刚刚挨了一棍的胳膊一边蹲在他旁边。
“我以前以为你只是有点蠢,现在发现你还这么不要脸,年纪比我大,还以多欺少,脸也不敢露,你家到底是怎么教出你这种废物的?”
杀人诛心的话随着他的巴掌落在严宇航已经被摘掉口罩的脸上。
严宇航现在已经连嘴都不敢还了,但又觉得很憋屈,要不是他爹是警察,自己哪里会窝囊地蒙着脸,结果群殴还没打过他,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蒋云海是练过的呀?
蒋云海懒得再和他浪费时间,在一地狼藉中找回他的书包和自行车,骑着走了。
严宇航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他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浑身疼得不想动弹,一坨地瘫在地上,周围那些他雇来的社会上的混混,也都有一个是一个的倒在地上哼哼。
他是不敢再招惹那个蒋云海了,但这些人也真是废物,那么多人打不过一个,回去一定要扣他们钱!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