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由之日。
只是到今日,还没收到取消和亲的圣旨,他便知皇帝失信了,却无能为力。
他望着她渴求答案的眼睛,不忍对视,扭头吐出两字:“义诊。”
她的心被这两字灼得生疼。
既然他刻意欺瞒自己,就成全了他。有些事心知肚明,不必刨根问底。
董应廷见她目光暗淡,主动问起:“明日就是您前往蒙族和亲的日子,今日公主叫在下前来,有何事?”
开口时,他便伤了彼此。
明日,你我将此生不复相见。
“以后看不到你,叙叙旧。”她勉强勾起微笑,压下喉咙哭咽,声音有些沙哑。
“好,那就叙叙旧。”他哽咽,接着灌下一杯酒,“你是否记得前来义诊的大婶,指使她捧杀的人是你父皇……”
她立即低头,面露歉意:“董应廷,对不起。”
她的父亲做了太多伤害他的事,幸好这次他答应自己会放过董应廷,代价是自己永失所爱。
见她心情不佳,他赶紧从怀里掏出千两银票放在桌上,抚慰:“上次答应的,还给你。此行山高路远用得上。”
他竟还记得。
既然他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为何这些天不见她看过自己,哪怕现下皇帝许他未炼丹?他老是这般忽冷忽热的,作践人。
她没接,表情冷漠地问:“董应廷,我明日就嫁人了,不会再死皮赖面地缠着你,想必你很高兴,何必要假惺惺地演戏呢?”
闻言他重重把酒杯摔在桌上,脱口而出:“因为我想你嫁的人是我!”
想到他们此生再无交集,他不愿再忍。
而她诧异到瞪大了眼。
这时,他冷笑了声,慢慢地说:“公主,不知何时起,我开始敬佩你,依赖你,喜欢你。可你对待感情之事向来任性,我不过是对你有新鲜感的玩意而已,所以你表白的话,我从未当真。如若不能俘获你的芳心,那卫公子便是个例子。”
她内心欢喜雀跃:“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接着起身靠近,趁他不注意,快速吻了下他的脸颊。
瞬间他迅速起身,有些害羞:“公主,此话当真?”
朝思暮想的人对自己吐露绵绵情意,让她不禁勾起了书院月夜的羞涩回忆,自己早已对他垂涎已久。
她扶着他的双肩使力,把他往后推。
到榻前,她按下他的双肩坐下,再脱下他的外衫,笑吟吟地勾魂:“你说呢?”
他的脸更红了,可手上力气不小。
他意识到,立刻大力摁住她的手,急声:“不可……不可污你清誉……”
凌悦公主不耐烦,直接吻上去,堵住他的话。
温润丰满的双唇,柔软似水的触感,唇齿之间,几波交融。
吻毕,他的眼神迷离,心头撞鹿。
凌悦公主轻触他的鼻尖,眼泪氤氲,撩拨道:“董郎,妾身哪来的清誉?”
她的所言所行,与他而言有着致命吸引力。她像那天上的谪仙,明晃晃地邀他入局,与之沉沦享乐。
他一怔,再回神已被推倒了。
窗外,风雨终于落下来了,起初滴滴点点,然后细雨蒙蒙,直到闪电撕裂苍穹,暴风雨山崩地裂般的砸下,这场风雨攀上高峰,又很快趋于平稳。
事后,他扶着她坐起。
“你是……处子……”他无意瞥见床单上的血迹,诧异道。随后巨大的喜悦吞没了他,没过多久,万念消散,心里只剩下愧疚。
她脸色潮红,扭头朝他挑了眉,笑道:“应廷,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敢做便敢于承担代价。说不定赫连皓景嫌弃我,我就能回来了呢。”
自我安慰的乐观说辞,两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留住现在片刻欢愉,什么结果两人都甘愿承受。
“好。”他目光缱绻地望着她,接着在她额头落上一吻,“凌悦,我再也忘不掉你了。”
她揉着腰,柔声:“应廷,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