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棠侧过脸,箭至眼前,躲避不及只得瞬间判断轻功一运飞离马背。
箭失去目标直奔树干。
梅棠翩然重回马背,全程皮肤未渗出一丝汗水。
未等坐稳,她眼神晦暗不明,焦急询问:“梅棠还好吗?要不我们去告诉皇帝?”说完她孤身搜寻箭射来的方向,势必要找到贼人,可惜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一无所获。
此时梅棠环视静谧密林,大致没有第三个人的踪迹,顿了顿,缓缓开口:“我没事,告诉皇帝没用。我们没有证据。”
刺杀必得事先缜密计划,贸然前去禀告恐怕有诈。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不能坐以待毙得尽快想个周密的法子。
“先离开,此地不宜久留。”梅棠思虑周全,箭也许是引子恐怕前去有大批埋伏。
燕冰荔深表赞同,说完两人快马加鞭离开了。
深夜皇帝毡房内,一个黑衣人跪着,双手虔诚奉上说道:“陛下,兵符在此。”
刘公公有眼色地接过递给皇帝。
皇帝微起身迫不及待地接过,摩挲着多年未见的兵符,笑意挤出道道褶子,连连赞叹道:“做得好!做得好啊!”
他喜悦之余,铭记谨慎行事,故敛了神色,沉声问道:“可否惊动燕府的人?”
“回陛下,小的做得干净没留下痕迹。”
“好!好!”皇帝先是止不住笑,后稍作平静使个眼色,刘公公心领神会,把人带下去领赏。
某处毡房,刘公公领他走进去,满目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看着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内心讥讽,话说出口仍习惯谄笑:“今日陛下龙颜大悦,想必贵人今后前途似锦呐,御前侍卫也并非没有指望。日后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可别忘了咱家。”
“刘公公,不敢不敢。”黑衣人面上谦虚,私心想自己终于熬到出头之日,不必昼伏夜动刀尖舔血讨生活,至少像普通人尽情活在日光下。
此时,一个小太监低眉端着碗川贝雪梨粥前来:“陛下方才特意赏贵人的。”
“这可是促进身体疗愈的粥,陛下待贵人真是有心。”刘公公在旁应和道。
他不禁勾起嘴角,接过喝下一口,甚是美味。
趁他喝粥的功夫,刘公公悄无声息地绕到身后,刻意拨高声音:“咱家还不知贵人姓甚名谁?”
“小的生来没有姓名,刘公公问这个干什么?”他虽心生疑惑,仍未琢磨深层原因,继续品粥。
只听见身后刘公公一字一句,如同恶魔低语:“当然是立墓碑时用。”
他顿时不寒而栗,仍震惊着:“什么……”同时手中的粥碗掉落摔碎,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恰好此时毒性发作,他瞬间口吐鲜血,缓缓倒下,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快拉到山上埋了,晦气。”刘公公冷冷吩咐道。
“是。”
此时,燕兰熹毡房内,下属跪着焦急禀报:“将军不好!府内兵符不见了!”
“什么?”他“噌”地站起身,震惊道。看来皇帝老儿连区区几日也不肯等啊。
他故作痛心命令下属退下,接着准备舒服泡个澡。天塌了,日子也得继续过不是?
一日,猎场内,他们仍在追逐猎物。
两人驰骋着,追逐一只乱窜的貂,“梅棠,它在左手边!”燕冰荔出声提醒道。
闻声他立马行动,想必倍感信任。
可惜连射两箭未中,正当他反手抽箭时竟发现箭娄空了,仅迟疑一下,貂顿时无影无踪。
他机敏运功,几步迈到临近的大树上,果然扫到它的身影,急声呼喊道:“燕冰荔……”
话未说完,燕冰荔立刻心领神会,朝他大力抛上去箭娄。
梅棠看准稳稳接住,瞬间抽箭弯弓瞄准,一气呵成,这次没有失手,一箭穿心。
经过这些天的历练,他们在猎场上越来越默契,一个眼神一句话便可沟通无阻,不知道的以为两人相伴狩猎多年呢。
“太好了,终于追到了。”燕冰荔站在树下,笑靥如花,抬眼望向他,故作挑逗:“梅棠,你不使轻功跳下来,我接着你好不好?”说完双臂抬起作接状。
梅棠独身立于树间,俯视下她更显体态纤纤,忍不住轻笑声:“别了,怕把你压扁。”
“试试嘛。”她不自觉地撒娇,眸子亮闪闪的。
他身体一僵,感觉麻酥酥的,脑海里竟涌现出想硬要往下跳的念头。
他心软了。
只见下一秒梅棠微屈膝,双臂抬起,作好跳下的姿势。
燕冰荔面露惊讶同时带有怒气:梅棠是疯了吗?玩笑话他怎么当真了。三米啊,不运功摔不死你。
脑海内想法闪过,嘴上还是提醒:“别……”
话未说完,一只飞驰的箭直钉入他的右肩,鲜血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