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诅咒师组织的意图就很简短明了了,想借天元大人进化失败暴走,趁机颠覆咒术界。
爱理离开后,生得领域的效果消失,我这个人好像突然从透明状态解除封印了一般,被走在旁边的五条悟“唰”一下给拽了过去。
“怎么了?”
他冰凉的手指往我的领子里钻,按在颈动脉上:“活着呢吗?你倒是出声啊。”
“悟,不要随便动手动脚的。”
夏油杰隔开了他对我摸来摸去的手,眼神落在我身上,看表情似乎他也想说类似的话。
我有点好笑地看着缩回手去就直接抱臂站着的五条悟,他一副“既然不让老子碰那就再也不会亲近了”的模样,一双灼人蓝瞳却依旧照着我。
“我怎么不出声了,这不是在讲话?”
夏油杰一看白发少年闹脾气了,凑近了抬手搭上我的肩膀,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步,甚至面露愉快的笑容:“没关系,不用想太多,你希望怎么相处和社交都可以,以你的习惯来就好。”
闹脾气的悟在绝对不理人的小游戏中获得了坚持三秒钟的最佳成绩,几乎立刻就化身橡皮糖强势归来,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粘在我身上。
这么高这么大只就不要对小矮子表示小鸟依人了啊……
“昨天那个混蛋任务,你怎么不和我们讲?还是灰原和杰说的,那可是等级误判!你想等我们回来又看见你半死不活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回想昨天险些发癫,甚至神志不清之时想过抱着二位嚎啕大哭,如今只觉黑历史……
“没事,虽然已经解决,但最后七海他们来支援了。我本身的实力打特级也没问题,只是倒霉遇上了棘手的术式和不怎么好的人。”
五条悟的下巴靠在我颈窝,脸颊相贴,翘起来的头发都压平了,有点太近……
说话时埋怨的语气听得出潜台词是关切,墨镜后苍蓝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近在咫尺、被愁绪烦扰大脑迟钝的我。
我突然就觉得压在心头关于系统和爱理的烦恼全都长出翅膀飞走了,飞到外太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瘦弱的肩膀抗起了它不可承受之重,除了五条悟完全趴下来的上半身还有夏油杰搭在这的手臂。松开握着线的手,氢气球就会飞走,朝着抓不住的高远天空前进,孤寂飘荡。可他们好像过分担忧,以至于要把它牢牢按在地面,留在掌心,留在视野之中。
我很快忽略掉被包围着而有点喘不过气的困扰,再回想面对系统时的无力和最近的动摇,那些问题霎时间变得不重要了。我很能骗自己,硝子曾经告诉我,我活着是正确的,那只需要相信她,相信挚友们就好了。
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毛茸茸白色脑袋,又拍了拍杰的手背,怎么看都是我在反过来安慰他们俩:“我就是那种不残血不会玩的,半死不活已经常态了……”
五条悟嘴快要撅到天上去,夏油杰也皱着眉想要教育一下我,不过最后在白发少年的话中翻篇揭过了:“算了,反正这次是和我们一起出任务。”
是嘛,有难也同当了,横竖不过一个死,再不济杀人诛心生不如死。我是炮灰背景板,我有什么可怕的?
没有存在感的人生就是坦坦荡荡,地狱难度打通关更有成就感,认真的人必须认真到底。
……
四人接到任务就应该在短暂修整之后集合,一同前去报告中给出的目的地。
然而默认战斗状态的我总是随身就带好所有重要物品,两个人嘀嘀咕咕片刻,直接把我往咒灵嘴巴里一塞原地出发。给爱理发去了让她悠闲摸鱼,我们拿下目标后发坐标另找地点集合的短讯。
估计爱理是在准备对付这个任务的杀手锏,毕竟她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真正摸鱼的只有我吧?哪有躺在咒灵肚子里呆着就算帮忙的啊!
我一冒出脑袋,夏油杰就会笑眯眯地把我按回去,花言巧语张口就来,哄得我那叫一个两眼转星不知今夕是何年。
到确实只是在赶路,最后妥协的我安心躺回了这只青面獠牙的鬼脸咒灵的肚子里,打开手机再浏览一遍任务目标的信息。
手中屏幕发散微弱的荧光,我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发抖,咽下喉间的动容,抿紧嘴唇。
【星浆体:天内理子……
星浆体看护人:黑井美里……】
那笔浓墨重彩的“未完待续”,如今已被揭晓了后续答案,令我深刻地感觉到,命运的车轮正在缓缓滚动。
那一日的画面重新浮现在脑海,穿着制服的天内理子尚是花季少女,那张笑靥纯真的青葱面庞在我的回忆里动了起来。
“星浆体的孩子如果拒绝同化?”
他们两个的声音依旧传入耳中。
五条悟还是那个恣意的性子,不假思索答:“那就不同化了!”
“呵呵,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