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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车轮缓缓滚动(0)(3 / 3)

团冒险升级打败大反派的少年热血小剧本,我甚至暗搓搓地把它记录了下来。

【真名一米九:魔王悟生气要毁灭世界啦,老婆们快跑——】

【喝酒请叫我:小希别怕,我保护你,不会让他毁灭世界的】

【在抓咒灵勿扰:诶?已经默认签订契约是结婚了吗:)】

【不许抢喜久福:!你竟然爱看这种屑作?就因为后宫向结局吗!老子如果真是魔王,第一个就把你抓起来!】

【真名一米九:不,我其实是纯爱党来着。这个故事更阳光,是你把我写得太笨了……】

【不许抢喜久福:你管这叫阳光?等等,结婚竟然还不带我!!】

……这都什么匪夷所思的对话?

时间不等人,我放下手机,洗漱穿衣,脚步匆匆离开宿舍楼。

外面天色仍然沉闷,雾气很大,世界依旧笼罩在未醒来的迷蒙之中。

我一路走到训练场的时候,天际已然泛起乳白。晨雾的湿冷因为转暖的天气而威力骤减,只在静静拔高的花草间留下夜将退场的泪痕。

平坦的训练场一览无余,晨曦仍未从云间探下手掌。微暗的视野里,沿着跑道速度恒定向前的身影却非常鲜明。

还真的猜对了。

我收回了原本向着训练场后树林迈出的步子,径直朝着正在晨跑的女孩走去。

那是下线的爱理挂着系统让壳子自己训练。她不在,它都不会穿好运动服,只是套上校服散着长发就开始了挂机训练。

忽然觉得未散的晨雾寒意仍在,冷感微灼脸颊。

我下定决心便不再踌躇,当它终止了步子精准、速度恒定的跑步程序时,以完美的体态板正停在原地,每个动作都如上了发条的机器般精准。

我靠近,一步、又一步。

它在等着我,很有耐心也很有风度。

进入可以看清表情的距离时,我望着那张脸。系统托管时整个人的气质和爱理完全不同,它可以精准地操控每块面部肌肉,现在只呈现出一种浓浓的非人感。

“她在开玩笑,他也没赴约,只有你当真了。”

停下脚步时,我们之间有两步距离。万万没想到,它同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系统的声音很平板,爱理明明有一副黄莺出谷的嗓子,它拿来用时却不相同了,像冷淡的机器人。

相约的两个人谁也没来,一眼也不曾对视过的另外两人却按时赴约。

“我以为我没来错。”我说。

事实上我很忐忑,这种忐忑来自于对现实的恐惧。我是中二病没错,成天幻想着自己能有什么能力上天入地,对很多事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幼稚期待。但我的病情很稳定,那只不过是拿来欺骗自己,遮掩无力改变的现实的一层自我安慰。

现在直面十岁那年曾被我捉在手中、又立刻一脚踢开的高维之神——这些年来我不止一次思索设想它是个怎样的人,用通过「绝对希望」偷来的那些关于它的情报推测、揣摩。

有这种能力却拿来忽悠小女孩玩游戏的家伙,能有什么正常脑回路?也许系统是位搞笑角色呢?我想它也许是位游戏工程师,喜爱玩弄自己发现的小世界。

想过很多很多,也曾强行在没头没尾的状况下做计划——爱理的生的领域把我在她的游戏里定位成背景图片,除去初次见面那天的特殊待遇,我永远只能在她眼前当团空气。因此,我们一直都是两条平行线。对于系统,就距离更遥远了。

而我也并非主动挑事的类型,兢兢业业扮演背景也没什么,毕竟世界并非真的围着她转,那只是一出所有人都在享受的盛大戏剧。

这次约见,也许正说明了戏幕已经拉开,导演要给撇弃剧本的小龙套好好讲讲规矩了。

我本该心绪翻涌的,或畏惧或激动,也许还有对它掌握我宿命纠缠的喟叹。

可我现在什么也没想,单单只是因为面对未知存在而忐忑。

也许这就是无知者无畏。

我以为会进行一轮“你来了,我来了,你毕竟还是来了,我毕竟还是来了,你本不该来的,可我已经来了”的对话,结果好像不太尽人意。

它并非有意装逼,和我并不熟稔,倒也无幽默细胞。

闲谈就此被单方面地终止,因为它并不觉得我们是平等的关系。

我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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