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确实轻松摘得桂冠,但最终大奖全是卖不出去的巧克力。
摊主直夸帅哥人美心善,下一秒心善的帅哥差点把他揍扁。
好在我瞬间把自己从背景板里抠出来,化身消防队员抢险救灾,把这灾难源头拉走了。
已经快要走出小区,重新穿过那片公园,明明这里的景色稀松平常,却给人一种此间难得的宁静感。
漫步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思考,哪怕再往前走几步的未来,天上开始下刀子雨,此刻的现在也是永恒的安宁。
清幽的藤萝架上攀满的绿叶在微风中轻摇。杪春的日光还没有那么灿烈,透过疏密错落的藤叶,细碎落下来。
“扔到垃圾桶里吧,没准会有你这样的笨蛋来捡,也不算浪费。”
他突然把巧克力们往地上一扔,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起了歪点子。
让我浪费食物是不可能的,感觉会遭报应,没准下一次吃巧克力会当场噎死:“好歹也是你赢回来的,虽然扎破所有气球并不费力而且是在搞破坏吧……”
“这么多盒,带回去当伴手礼吧,硝子应该勉强能接受酒心和黑巧。”我估计他只是不想继续提着,正要伸手捡起来。
却发觉,凉风习习间,站定在那的五条悟好像在看着我。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墨镜细细的镜腿,我还在一脸疑惑地盯着他动作时,手腕一翻,从善如流地把它摘了下来,往我的身边走了两步。
几乎是上一秒脸上还挂着问号,下一秒疑问就被解答。我早已习惯总不正经的白发少年的不良习惯,然而每次都会停在贴面的距离,这一次却毫无预兆的近了一步。
我的嘴里还含着他名字的半个音节,双唇就已经相贴。
本来想说的话只能先咽着,看他那双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眼瞳。如磷灰石一般剔透绚丽,却不带着童话的天真。从中什么都能看得到,又什么都看不到,那是蕴含着无限高远的整片苍天。
他浅色的睫毛和垂落的额发都是苍白的,我有时觉得这份色彩凌厉,是能碾压一切,将肆意挂作代表词的疯狂;有时又觉得温软,是能被阳光染成金色的鸽羽。
我的文艺心第一反应在给他谱写诗歌的时候,完全忽略了嘴唇上的重量。后知后觉相碰的鼻尖让呼吸交融,沁热了我的眼睫。他忽然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我的嘴唇,一股似有似无的淡奶油甜味弥漫过来——他今天吃的甜点好像是大福。
我抬手微微用力,很轻易就把他推开了,嘴巴重获自由:“悟,说起来,等巧克力吃完了,盒子可以留给我……”
五条悟一向游刃有余的表情消失了,他微微张着嘴巴,脸上可称呆滞。
用微微睁圆的眼睛盯着我的时候,他没架着墨镜过分少年气的面孔莫名奇妙让我有种罪恶感。
他截断了我的还没说完的话:“你怎么这时候会说这种台词?”
我有点茫然,只是说本来就想说完的话而已,好像这也不礼貌了。只好改用肢体动作掩饰失误,我假装自己很忙似的,用手指拨开被风吹得遮眼的碎发:“啊……你今天买的大福感觉很好吃,是民宿旁边那家店的吗?”
一时间没反应的五条悟眨了几下眼,睫毛像是扑动翅膀的白蝴蝶。
这句话应该是勉强说得没什么问题,他挑起了嘴角,拎着墨镜的手按上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将挡在左脸的头发拨开。
温凉的触感印在那片血痂,他偏头吻上我脸颊,那块暗红色的疮疤之上传来柔和一触——
我的大脑瞬间停摆。
什么?什么?什么?
左半边脸颊似乎失去了触感,紧接着失去知觉的是我的整个脑袋。
痒意从那蔓延到全身,我的脸开始迅速升温,热度从脖子开始一路到耳朵根。
啊?什么?大脑?我刚刚要说什么?
那东西原来是用作思考的?
已经松开我的肩膀自然地戴上墨镜的五条悟抬眸,他的身体僵了一瞬,突然又抬手拨下镜片,抬起的眉毛显示着主人此刻异常震惊。
我的嘴巴微微张着,因为完全忘了该合上,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跟对面的白发少年大眼瞪小眼了。
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什么模样,但从对面人那双剔透的眼瞳和墨镜镜片中隐约能窥见一个脸颊通红的家伙。
我情绪的波动导致眼睛理所应当的发热,当泪水离开眼眶即将划过左脸的时候,我立刻抬手拦截了它们。
五条悟瞪大了眼。
这不应该是我正常的剧本吧!!我完全想不到自己还有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促使面部血管扩张的一天。
是的,从小到大,哪怕喝多了、发烧了,我也没有脸红过。除去本来就不是那种体质,保持平静的情绪是主要缘由。尴尬是什么,不知道;害羞更是不存在的,本就异常敏感,我要是连这都控制不了,活下去得多难过。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