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霉任务被我完成的过程惊天地泣鬼神,结局倒是平稳降落。但该解决的一点都没解决,我真是属实废物。
最后辅助监督和学校结合,借助咒物将教室永久封锁。
那天五条悟扛着我就跑,夏油杰就在旁边当帮凶。我说还有东西落在那里,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交代,但两个人就像来劫法场的一样着急,人到手了别的都是浮云。
不过那样的态度未尝不是一种处世之道,我已经足够疲惫,四天四夜不曾合眼。哪怕在幻境中不吃不喝不睡都没关系,可精神上的伤害真的很严重。我当时只有逼迫自己,才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去正常说话做事。
后来天内及时帮我从那间教室的壁橱里取来了我当天的随身物品。黑井打包寄到高专的时候,还附加了一些小礼物。
她们只知道我为了祓除咒灵四天都没出教室,不知道是因为我倒霉又废物,还以为是那咒灵本来就棘手。
天内写了封感谢信,用词非常可爱有趣,并且扬言以后总有一天会去高专,以非常神秘的语气说着到时候我们要再次见面,我们一定要再次见面。
从那些看似中二病的夸张文艺语句之中,我能读出一种情绪。那是件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事情,那是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虽然我们只是见过一面,但我对这个好奇心满满追问我眼镜和小瓶子都是怎么回事的女孩印象不浅。
她认为我是努力了四天祓除诅咒救过她的靠谱咒术师。所以我也是从她人生路上走过的一员。
哪怕交集浅淡,可她还是寄来信笺,字里行间都诉说着不愿错过。
她对生活的热忱已经连接到我这样应当只是过客的人,黑井也配合地认真准备了感谢礼物。
信的最后末尾与我问候时,她说感谢我帮她、帮学校里的大家避免了危险,让她得以活下去,那就像浓墨重彩的一笔“未完待续”。
放下布满娟秀字迹的纸笺,我忽然想到当初她描述进入幻境后的场景——在街道马路上,头顶的天花板变成了蓝天,四周有很多的人。
那会是什么场景呢,是她迄今为止记忆中最痛苦的景象。
“希。”
一声呼唤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之中抽离。
硝子忽然从背后搂住了我。现在是下课时间,悟和杰都出门去了,一直沉默的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她的嘴里吐出我的名字,这是种非常陌生的感觉。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喊我的假名,如今真名乍一入耳,莫名有点觉得不好意思,或许因为它是个非常私密的东西。
哈哈,对于一个骗子和小偷来说,的确是这样,谁知道我的真名就代表着全身心的信任和托付之类的……
“怎、怎么了,硝子?”
她深棕色的头发贴着我的面颊,细腻的双手环在我身前。一偏头就能看见那双本来很冷感的眼,以及那颗撩人的泪痣。
“我该叫你什么?”她问。
我的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香气,很熟悉,曾经借穿她的衣服时就闻过,还仔细记住了,是很好闻的洗衣剂的气味。
现在还多了些细节,那围绕周身的气息中还有她洗发液的香气、护肤品的香味、甚至唇膏似乎也有淡淡的清凉薄荷味。
女孩子间距离近到相贴倒是很正常,只是我们好像也很久没这么黏在一块过了。当初刚入学时只要走路就必牵着手,有时我牵她,有时我忘记了,意识到的时候也已经牵上好久。
“啊……对不起,硝子,我还没有跟你正经地说这件事。我们就叫的亲近一点吧,奶奶叫我‘小希’。这…嗯,应该算是昵称了吧。”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确定吗?”
我是骗子,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被骗,他们却一次又一次的在谎言暴露时表示不在意。
硝子问我要不要把真名就这么交出去,仿佛我嘴巴里吐出肯定的回答,就跟什么束缚生了效一样,以后再也说不了谎了。
“嗯,当然。硝子是我的医生——在任务里用反转术式的时候完全是求生意志逼迫的强行灵光一现抓住的巧合……现在已经用不出来了。”
她眨眨眼回应,我接着说:“以后还是得靠硝子帮忙治疗,哪怕将来学会了,硝子也会一直是我的医生。之前没有对你说真名,是骗人了,对不起。”
“那是当然,你还想逃避治疗不成?”
“……”
我总是承诺,对他们说“我骗你了对不起”。
五条悟从来都不信这所谓的道歉,也总是不上当;夏油杰总是笑着,我说一次就信一次,骗一次就上当一次;硝子则是那个永远都不置可否的人。
没有一个我招架得来啊……
夏油杰是唯一说过不希望我再骗他的人,于是对于他,我在一次又一次食言。但他们三个都和我有着奇怪的默契,那就是都不在意我这个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