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你送黑井和天内去薨星宫,我们留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紧张地一呼一吸之间,我脑海中过电般想了那么多。眼泪自泪壶中汩汩而出,我令其形成防护裹住了两位非术师,夏油杰召出空间咒灵一口将其吞下,转身朝着高专之内疾奔。 “一定小心。” 他最后转头看了我们一眼,沉下的眸中尽是忧虑。 “你在对谁说话呢。”五条悟摘下墨镜,对他笑了。 与此同时,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噗嗤声,一把长刃刺穿了虫咒灵的肉壁。他就如同技艺超群的屠户,阴天之下代替烈日炫目的刀光在我面前将咒灵的血肉解体。 诅咒和血液飞溅,将束缚自己的庞然大物开膛破肚,于尸体之中破而后立的男人举着一把新的长刀。诅咒的血滴滴答答落下,他笑容依旧猖狂。高大的身形衬得那滩狼藉的血肉如同背景,坚实的肌肉上扭曲的诅咒触之却在渐渐融化。 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他提刀而立,一只肉虫般的小型咒灵环在他的胸口,扒在腹部的尾巴形似脐带,让自己的身体缠绕着他。 那只咒灵有个圆滚滚的脑袋,面部形似人类婴孩。厚厚的眼皮紧闭着,富态的嘴唇微微嘟起。 青色咒火明灭,困住他几秒钟的咒灵已被祓除,残骸燃烧殆尽后完好无损的高大男人肩膀上架着刀背,跳上鸟居,就这样站在其上俯视战场。 他抬手遮了遮躲在云彩后还漏光的太阳:“星浆体不在啊。” “还想靠刚才那下子干掉你的,我是不是退步了。” 他俯视留在原地的我和五条,似自言自语,唇角却翘起嘲讽的弧度。 “……” 他叫甚尔,禅院甚尔。至于脱离家族后如今有没有更名改姓,这不得而知。 就算作为术师杀手、天与暴君,这个男人和普通诅咒师没什么原则上的差别。他不存在什么人生信条,给钱就办事,能解决就提刀上,出麻烦了撒手就跑。 因为实力强横,逃跑的战绩至今是零。 虽然就如同表现出来的性格那般干什么都随心所欲,但丰富的经验和强悍的战斗本能让他和莽夫二字不沾边。聪明的头脑加上天与咒缚带来的体术方面的无敌,还抛下了道德束缚狡猾地做人,属实无懈可击。 “是你策划的绑架吧?”五条悟站在我的身侧,抬起的六眼冷冷地盯着他。 路人甲诅咒师——也就是禅院甚尔,扫了一眼脸上架着平光镜两只眼睛还好端端睁着的我,笑道:“计划能顺利进行得感谢盘星教会长借出了他的私人飞机。为了削弱你,拖到现在才一起干掉……不然早就能先解决这个倒霉小疯子了。” 他晃了下刀柄上的一节小穗子,我已经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那很久了——他的刀柄上缠着一段杏色的短绳结,尾端是流苏,看起来非常可疑。 这种单纯的装饰不可能出现在杀人的武器上,而在他用之前那个造型奇特的短刀咒具时,刀柄上同样系着这段杏色绳结。 察觉到我的视线,敏锐的杀手颦眉,又忽得松开,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咒具:“忘了说,这东西是那个委托的报酬——让这小鬼的六眼没有用喽。” 我一口气噎在了当场。 啊,他可真会激怒对手,我为他人做的嫁衣到如今化作利刃伤到了同伴。 手中凝出泪刃,被割开的掌心流下猩红的血,顺着剔透的刀身滑落,将武器染成樱色:“一笔勾销了?” 如果没有我,他在歌舞伎町那晚没法坐享其成。强制合作也算合作过一次,尽管我知道诅咒师应该不存在良心这种东西。 禅院甚尔转了次刀,抬眉勾唇:“送你根棒棒糖已经一笔勾销了,不戳瞎你的眼睛是额外卖出去的人情。” 额外?现在还站在这儿聊天叙旧就是在给我机会吗。 同为天与咒缚,上次的接触已经让他对我的实力有过评估。于他而言我不算好解决的目标,如果能够达成二次合作,再度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委托,对他来说是最棒的结局。 如果我为了活命足够无耻的话,现在带着队友投降,估计杀手路人甲不会有闲情多余再杀几个术师小孩,立刻解决天内理子提着她的尸体回去交差了。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选择他走的那条路? “啊,是吗?”耳边的声音带着一股充斥着杀意的狠劲,比我还压在舌底的回答更快的,是随话音而起的身侧一闪冲出的高挑身影。 五条悟挥手轰出一发「苍」,巨大的轰鸣声惊飞山中鸟雀。烟尘骤起,禅院甚尔落脚的鸟居已经成了废墟。 他们二人的身影骤闪,呼吸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