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甜橘到了,上次见你喜欢吃,这次让多送了三筐,我让荣五全送你屋里去了,每天吃几个,别贪多,那东西吃多了上火。”
“你别光往我那送,你也留些自己吃。”止安羞涩的喃喃道。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容华心底暖融融的,展颜一笑,好似春花竞放,看得止安愣了神。
人人都说煞北军都指挥使是个杀神,报出名号能让小儿止哭,谁知道她笑起来这么好看。
“我还没吃晚饭,你陪我吃点吧。”容华笑着说道。
“嗯。”止安低声应了。
容华今天饭桌上格外高兴,胃口大开,连吃了三大碗饭才停住,看她吃得香,止安也没ren住又多喝了一碗鲈鱼汤。
“哪个厨子做的鲈鱼汤,赏。”
止安脸颊一红,扭过身去不再看她。
“把南边新到的甜橘端上来。”
“不要了,我饱了。”止安小声道。
容华轻轻一笑,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剥桔子。
剥好的橘瓣放在止安面前的小银盘里,见他绯红着一张俊脸羞得不敢看自己,心里一乐,拿起一瓣放进嘴里细细嚼了,清甜多汁,确实不错。
“你尝尝,岭南产的甜橘,快马加鞭送过来,还新鲜着呢。”
容华伸手塞了个橘瓣到止安嘴里。
看着面前人笑意盈盈的模样,止安一愣。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清甜的汁水溢满口腔,确实好吃。
眼睛一扫身后站着的下人,止安小脸一红,越发滚烫。
“好吃吧,再吃几个。”容华柔声哄道。
“有人呢。”
止安扯着容华的衣摆红着脸低头轻声道。
“他们不敢看。”
容华凑近小声应道。
饭后,两人相携散步。
走了一段一路无话,止安心里念着事,想说又不好说。
成亲这么久两人都还没圆过房。
起初是因为凶名害怕她,见着她近身就哭,慢慢的倒是不怕她了,可她却一直睡书房把寝房直接让给了他。
她每晚回来也只是和他说说话,从不留宿。
乳公倒是催过他几次,可他一个男儿家怎么好提这种事......
后日便是母亲的生辰,她要是不同意同他一起回去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一直皱着眉头?”
容华剥好橘子,自己吃了一块,顺手递了一块到止安嘴边。
止安就这容华的手轻轻一咬,满嘴的清甜。
“后日我母亲生日……你有空吗……我想你陪我回家看看?”
“后日我早些回来陪你一起过去。回头你和荣五说一声,让她把寿礼单子列好,列好后你再看看,要是有什么想加的,让她加上。”
止安心里的大石头一放下,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主动从容华手中拿了块甜橘放进嘴里。
甜丝丝的,真好吃。
“今天晚上有点事,可能回不来看你了,早点休息。”
止安笑容一顿,嘴里的甜橘似乎变了味道,又酸又涩。
御书房前。
容华低着头静静地跪在门口,来往的宫侍见着她都微微绕开,跟没看见似的。
月上中天,也不知道更鼓敲了几遍,跪在坚硬的青石板上两条腿稍稍一动就是钻心的痛。
容华气息不变,神色不变,依旧笔直的跪在御前。
“容大人,圣上宣您进去。”御前侍人樊海跨过门槛说道。
樊海知道容华是因为今早大殿之上的事情受罚,心中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都是在圣上身边做下人,脑袋就跟拴在裤腰带上的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没了。
“谢公公。”
容华站起身来朝他俯身一拜,大步往殿内去。
看着容华微微踉跄的步子,樊海心中哀叹了一声,跟着进入大殿。
“参见皇上。”
容华跪倒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毕恭毕敬道。
高奂身穿紫色常服,乌发梳成高髻,缀以金钗翡翠,整个人华贵非凡,端坐在软垫上,头也不抬的批阅奏章。
“皇上喝茶。”
樊海添上一盏热茶。
“没用的狗东西!”
高奂突然暴起,抓起茶盏一把砸在容止头上。
清亮的茶汤混合着红亮的鲜血从容华额头上蔓延而下。
樊海吓得立即跪倒。
容华伏倒身子,头埋得越发低微:
“圣上息怒,小人烂泥一坨不值得圣上发怒。”
“你也知道你是一坨烂泥!那混账老御史要触柱而亡你拦她作甚,混账老东西,大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还想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