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干的,它会吸光猎物的血,将他们变成这个模样。
过去听昆图斯说起这些怪物们,她只能凭借着自己对这个土地不多的了解去想象,但亲眼见到绝对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经历过了剥皮扎尔那个恐怖的房间,可现在舒徽妜还是觉得有些恶心,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盯着昆图斯那已经没有剑的后背发呆。
走着走着,昆图斯的脚步忽然一顿,紧接着他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冲舒徽妜喊道:“往前跑,跑出这片树林为止,快走!”
说着他牵着舒徽妜的那只手用力将她往前一推,舒徽妜踉跄着被推开了好远。
她回头看去,发现他们刚刚那个位置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围过来了四五只野狼,它们个头比普通的狼要大上许多,但皮毛干枯无光,身上遍布伤口,腹部干瘪,一看就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此刻每一只狼眼里都是幽绿的凶光,似乎不把眼前人吞吃入腹就不会罢休。
舒徽妜一向是听昆图斯的话的,对他的交代可以算得上是说一不二,虽然有些犹豫,但她还是二话不说就开始往树林前方跑去。
她明白昆图斯的意思,要跑到树林外面等他,不要自己一个人靠近那座诡异的古堡。
但跑到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昆图斯没有剑!
无论一个人再怎么厉害,赤手空拳地与饿了许久的野狼搏斗,也根本讨不到好,更何况那些狼并不是单独出现的,光舒徽妜看到的就有五只。
舒徽妜停下了脚步,可她能去做什么呢,她连只鸡都杀不死,回去除了成为昆图斯的拖累之外,什么忙也帮不上。
对啊,她回去只会坏事的,她对付不了狼群,还会让昆图斯分神出来照看自己。
只会坏事的......
可她的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地往回奔去,她不能留没有武器的昆图斯一个人面对那些凶猛的野狼,她做不到,那和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西大洲的轶闻中,不少英武的勇士都因为大意而死在了野猪的尖牙之下,野兽并不比怪物好对付,甚至有些比怪物更加凶残。
因为它们不是龙血变异的怪物,而是这片土地上最本能最野蛮的生物,它们的存在甚至比怪物都更加久远。
她不会坏事的,那日遇到狮鹫时她也没有逃走,是她帮他拔下了龙鳞剑,这一次她一定也能帮上忙。
过去身处闺阁之中,又在父兄与曹家兄弟的庇佑下长大,她早就习惯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都只需要躲在他们身后等待危机解除就行了。
但现在不同,她不想成为躲在后面受人保护的负担,也不想临阵脱逃留昆图斯一个人面对危险。
既然他能有无论发生什么危险都会保护好她的决心,那她为什么不能拿出同样的勇气在危机中给他帮助呢。
舒徽妜虽然一刻不停地往回跑,却也并不莽撞,她这一路顺手捡了不少石子,全都用裙摆拢好,现在的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不是回去送死的,她要帮到昆图斯。
狼嚎声越来越近,舒徽妜脚步声也渐渐轻了下来,但昆图斯仍是注意到了那个回来的姑娘,他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她来的方向,气急地正想再次把她骂走,却听到她喊了一声:“身后!有一只过来了!”
随着她这句话而来的,还有一块飞过来的石子,舒徽妜虽然看着什么都不会,但投掷出去的东西准头却意外地好,力道不大但精准地砸在了偷袭的野狼身上,也给昆图斯点明了方位。
听声音她没靠太近,昆图斯也稍微放下些心,快速回身给朝自己扑过来的野狼一脚。
他的右手上一只野狼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坚硬的臂甲甚至被它硬生生地咬出了凹痕,那恐怖的咬合力透过变型的臂甲传到了昆图斯的手上。
但昆图斯并没有在乎这只紧咬不放的狼,反而因为它的执着而少了一个身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的不确定因素。
它散发着恶臭的口水顺着臂甲低落在地面上,昆图斯管也不管它,带着这一整只狼迅速往后错开身位,躲过了另一只狼的扑咬。
此时的他身上已经有些狼狈了,莫雷德这个鬼地方,山里的野兽都比其他地方的动物要更加强大壮硕,哪怕是饿了好几天的野狼也能将昆图斯缠得难以脱身。
但昆图斯也不是吃素的,舒徽妜一来一回的功夫他的脚边已经有两条一动不动的野狼陈尸在一旁,它们的身体上出现了大块凹陷,碎裂的骨头扎破内脏,导致了它们的死亡。
现在有一只狼咬着昆图斯的右手不放,还有一只从正面进攻,剩下那只不断从昆图斯的背后偷袭,舒徽妜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她要帮昆图斯转移那只狼的注意,让昆图斯专心对付正面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