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斯。
昆图斯左手仍是紧紧掐着婕列娜的脖子,右手挥剑挡开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发银箭,随后抬腿一脚踹翻了桌子,飞溅的酒水与遮挡视线的木桌给他留了一点说话的空间,他稍微退后一步小声对席尔说:“你先走,去外面等着,我问出优尼娅的下落了你就去找她,这里不用你管。”
席尔自是不愿意丢下昆图斯一个人,今天这个局面他也有责任,但昆图斯又给了他其他的任务,现在他的首要目标是找到那个东方姑娘,之前因为他的疏忽已经丢过一次了,他绝不能让这件事再次发生。
谈话间麦格雷戈已经挥剑砍烂了木桌,受伤后直线上升的肾上腺素让他此刻英勇无比,虽然并不习惯左手剑,但昆图斯此时也有一只手被婕列娜牵制住,麦格雷戈知道他是不会放开婕列娜的,除非她把舒徽妜的下落说出来。
昆图斯甩手将婕列娜扔到地上,随后翻身躲过几处刺来的剑,再迅速接近婕列娜一脚踩住她的后背,让想要起身的她在地上动弹不得,紧接着劈剑横斩,挡开麦格雷戈刺来的剑的同时顺势划伤了跟过来的一个队员。
左手发射出一支臂弩击中了其中一位的膝盖,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后昆图斯也放弃了继续使用臂弩,他需要注意太多人的攻击,根本没时间再次给箭上弦。
挑飞一人的剑后,昆图斯左手借着臂弩挡住了麦格雷戈的攻击,用力将他推开后抽出了绑在左腿上的小匕首。
他原本的那把送给舒徽妜了,新的这把没那么贵,他用起来也不心疼。
一对多还要牵制一个,对昆图斯来说局势并不占优,但他每次只躲致命伤,其他的就算砍在他身上他也并不在意,还会直接反击进入他攻击范围内的人,于是粟鹰小队逐渐由混战转变为了他们斩龙时常用的配合战术。
麦格雷戈的攻势迅猛且带着怒意,他这样的攻击抵挡起来还真有些困难,但他左手拿剑并不能使出全力,过量失血也让他手上的力道不复往常。
昆图斯看出了他们要骗自己露出破绽,麦格雷戈再次挥剑过来来时,他将匕首掷出打向了左侧来人的胫骨,自己的龙鳞剑却并不去挡麦格雷戈的剑,任由反射着银光的剑身没入自己的腹腔。
掺有杜赫银的剑刺入他的腹部时,就连麦格雷戈都愣了一下,这一剑在他看来十分好躲,他的本意也是借着这一剑让昆图斯的龙鳞剑来不及回防,只能用左手匕首去挡,他只要再配合左侧的队友砍下他的腿就能先把婕列娜从他脚下弄出来,谁知道他现在就像是个疯子,身上的伤全然不顾,也丝毫没有要防守的打算,出招又狠又快不停地进攻。
他错愕的这一瞬间,昆图斯反而自己靠近了他,腹部的龙鳞剑又深入几寸,他紧紧皱着眉,动作却没有一丝迟疑,借着狠劲一剑刺入了麦格雷戈的左肋处。
再往上就是心脏,可以直接将麦格雷戈杀死,但他腹部的剑让他无法再向上抬手了,他虽然有搏命的决心,却并不打真的算死在这里,那个倒霉的公主没了他,怎么继续在西大洲活下去?
左胸口的伤让麦格雷戈手上彻底失了力道,杜赫银的武器在屠龙者身上造成的伤口会比寻常武器甚至怪物的攻击更加痛苦,那个被一箭弄到失去行动力的队员就是如此。
杜赫银制成武器后虽然不再像矿石形态下那样容易伤人,但昆图斯的武器杜赫银含量高得离谱,就算有龙鳞剑鞘封存,每天带在身边也一定会受影响,更何况他现在满身都是杜赫银造成的伤口。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怪物一样的年轻屠龙者是如何忍下那种疼痛感的,但他的确有些支撑不住,吐出一口血后就倒在了地上。
被砍掉的右手处还在不断地流血,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此时的他脑中只剩下了后悔,原本都计划好了要和婕列娜撇清关系,不去招惹昆图斯的,结果看他嚣张的气焰又忍不住动了手,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算是为他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然而队长倒下后,小队的其他成员更是对眼前这个神情如猛鬼一般凶恶的屠龙者望而却步。
气场这种东西说起来玄之又玄,可一看昆图斯那狠毒冰冷的眼神,还有他浑身是伤是血却依然直挺的腰背,他们就好像在他背后看到了微笑的撒旦,正在引诱着他们前去送命。
见没有人敢再靠近,昆图斯将剑往上一抛反手接住,随后直接俯身割掉了婕列娜的一只耳朵。
“你把人藏在哪了?再听不见我的问题,那只耳朵也别要了。”语毕被割下来的耳朵就丢到了婕列娜的眼前。
婕列娜疼得肝胆俱裂,过去和队友外出斩龙她大多是做的后勤的活,制作药剂什么的,基本没受过什么伤,更没被龙鳞剑伤过。
伤口处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就好像有一窝火蚁在那里筑巢,随后啃食着自己的血肉,直到要将那里变为白骨。
她仅是因为疼痛而迟疑了几秒,另一只耳朵也落地了,在她听来如修罗般的声音再度传来:“有人说你灌了她一杯酒,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