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受到公主时,他忽然觉得说给她当个故事听听也没什么不好。
他是葛西利亚镇压反叛军的战场上被埋在尸体堆里的孤儿,被一个满脸胡茬邋遢不堪的屠龙者捡了回去,本来是打算卖掉的,但贵族看不上战场上的遗孤,平民也不愿意收留屠龙者捡到的孩子,于是只能就这样将就着把他留在了身边。
昆图斯自有记忆起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那个勉强被叫做师父的屠龙者常年难见踪影,不是在猎杀怪物,就是泡在酒馆里与女人玩乐,能想起他时就带点食物回来,然后教他应付怪物的方法,不过这种时候不多,有时他几年都不一定能见师父一次。
但他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学习能力,靠着师父偶尔一次的指导和自己对书籍的钻研还有一些实战练习,他很快就掌握了杀怪物的方法。在正式成为屠龙者之前就能光凭一把普通铁剑和蛮力杀死野外的兽群和水鬼,附近村里的人会以一些微薄的报酬找他来处理山上的野狼或食尸鬼,这也让他不需要那个不着调的师父也能活下来。
十四岁时他进行了转化仪式,抗下了龙血和药剂给身体带来的痛苦,成为了屠龙者,这是目前可知的屠龙者中,进行转化仪式最小的年纪。
往后的生活他也一直奔波在怪物与巨龙之间,父母家人从来都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所以提到这些时他根本谈不上什么伤感,他早就学会了割舍掉不重要的东西这项技能。
“怎么样,以后你一想家的时候就可以想想我,我既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这样是不是好受多了?”他说话时语气轻松得不像是在说自己。
“那怎么行。”舒徽妜惊讶于他身上那种毫不在意的洒脱,“怎么可以用别人的不幸来慰藉自己呢?”
“嘿嘿,我开玩笑的,你真好骗。”他虽然看着窗外寥寥的月影,脸上却是嬉皮笑脸的没有丝毫落寞,“想哭的话就继续哭吧,反正今天波约酒馆除了我们也没别人,别再闷着哭了。”
舒徽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愣地开口:“我只是......”
昆图斯回过头来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月亮的光辉浅浅淡淡地洒在他身上,那条可怕的疤痕都温柔了很多,舒徽妜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不同于屠龙者的表情,或者说没有因为防备或是习惯而刻意用上的强硬伪装,而是一种纯粹的在意。
这一刻的昆图斯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是在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孤独的小男孩,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面对可怕的怪物,一个人度过寂寥的长夜......从来没有人和他谈论猎杀怪物与赏金交易之外的话题,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只是把他当做怪物的同类。他就在这样漫长寂寞的日子里长大,长成了一个别人眼中张狂自我,唯利是图的屠龙者,可此刻舒徽妜看着昆图斯,她知道他始终都是那个静默寒夜里渴望温暖的男孩。
在昆图斯惊讶的神情中,舒徽妜给了他一个瘦弱柔软却异常有力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