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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庄园(2 / 2)

老公爵取一瓶酒。”

守着酒窖的仆人是位上了年纪的,他嘱咐说:“拿右侧85年的葡萄酒。”

地下酒窖里的门采用古老木制门,放在科技发展的今天来看,足以称得上是老古董。

沿着红砖砌成的弧形楼梯往下走,气温逐渐降低,凉飕飕的。地下酒窖蔓延着一股酸到发臭的地下水沟味,显然庄园内地下水管道设计有些纰漏,但后期改道不仅麻烦,还耗材。久而久之,当家的不知道,仆人们也就习惯了。

大型橡木桶列于一侧,而另一侧陈列着包装好的酒瓶,足足列有五千多瓶。

地下酒窖内灯光充足,在周以恒拿到85年葡萄酒后,灯光却一致熄灭了。

周以恒脚步微顿,泛着野兽般竖瞳的蓝眸足以让他在夜间看清任何事物,而酒窖内低冷的温度对他来说恰好合适。

周以恒敲了敲木制门,却没有人给他开门。

夜晚的地下酒窖,沉重的敲门声不断回响,“咚咚咚——”

看守地下酒窖的仆人本想吓唬一下私生子,却反过来被私生子吓得不清。

声响听久了,怪阴森的。

周以恒:“有人吗?”

仆人:“……”

“我知道您在外面,如果您不开门的话,我只好强制打开这扇门了。”周以恒威胁道:“如果上面怪罪下来,我会承担一切金钱赔偿,但这属于您工作的失误,估计会受到一定的惩处。”

仆人这才开口:“这是古董门,您赔不起的,我相信易大小姐不会为您支付这笔天价赔偿。”

周以恒:“这么说——您是想把我捆在这里吗?”

“您倒是跟我听说过的不太一样。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没办法保持如此冷静的思维。”仆人发出沧桑的叹息:“如果您不是私生子,而是小公爵大人的亲生孩子,相信大家都会很信服您。”

周以恒提醒:“作为仆人,您刚刚不应该对主子说那些话。哪怕是私下,这些话也是不妥当的。”

少年人的声音不骄不躁,却也听不出别的情绪。

半晌,仆人:“我并不想困住您,只是这扇残破的古董门年久失修,不太好使,请给我一些时间。”

周以恒:“……”你看我信不信?

“我知道你们从未把我当过是主子,我也从未把自己当作是顾家的一员。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早有预料,顾家仆人不欢迎我也是情理之中。”

仆人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听说您的话很少,看来,是我先入为主了。您很聪明,也看得通透。”

“周先生肯公开我的身份,也对外顶下了不小压力。我如愿得到我想要的身份,是因为我也有所图。贵族间的本质不就是利益交换吗?我可以给您等价的回报,但再多的,我给不起——公爵大人。”

门外的人轻咳一声:“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

周以恒苦笑说:“我从不指望那便宜弟弟能够亲近我,他看不起私生子,更不可能看得起我,但可能碍于一些原因,一直没有对我下手。今晚您让我送酒,他可能是想借题发挥,但被您截胡了。”

另外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古董门被人打开。

人造背光下的顾老公爵显出几分佝偻的老态。

周以恒看着旁侧开门的老仆人,心想着这应该是顾老公爵的心腹,开始的几句话是他说的。

顾老公爵撤走老仆人,接过周以恒手上85年葡萄酒,熟练地拔出软木塞,分别倒入两只干净的高脚杯。

周以恒问:“公爵大人今晚突然让我取酒,应该不是想把我困在酒窖里吧?”

还为此特地支开易子楠安排在他身边的温凉。

顾老公爵:“正如你方才所说,我答应未落让他认下你这继子,又让你住进顾氏庄园,确实是有所图。”

“我原以为你会对贵族的金钱,亦或者身份地位感兴趣,但刚刚一番谈话下来,我才明白你要的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户籍身份。”

“除了周先生认下我这私生子,造成一定的名誉损失之外,顾家并没有造成实际的损失,顾小公爵反而还赚取了好听的名声。”周以恒顿了顿,“我很好奇,顾家所要索取的,究竟是什么?或者,你说个数,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顾老公爵浅抿下一口85年葡萄酒,本该香醇可口的酒液,却品出一丝苦涩。苦涩中不乏:若面前这位少年人是他的亲生孙子该有多好……可惜,又便宜了易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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