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就简向远死的那天,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究竟怎么回事?” “简家目前没有正式向外公布细节。不过听说啊,当时是简向远一不小心开进施工区,一根钢筒穿破车窗,从他的眼睛里插了进去,整个一根贯穿了他的头,死相非常惨。跟拍的狗仔连照片都不敢拍。吓人得很。” “对对,就算救护车飞快的赶到,但是由于伤势太惨重,他当场就没了呼吸。” “不过听说简式不公开死讯的另一大原因是因为内部股份争夺。简式的股东们非常不满意他的遗嘱内容,目前正在联合商讨代理董事长。这场葬礼,估计不会太平静。” “是啊,要是太平静,我们几个乔装名门大户的进来拍不出东西挖不出料,那不是白整吗?” “说的也是…诶,你工作牌收好,一会儿别露馅了。” …… 走在路上,一股海啸般压倒性的冷空气席卷了整个城市。高楼间呼啸着刺骨的寒风,像是结满了锋利的细小冰晶。 裴江将车窗关上,偏头看了眼被灰色笼罩的目的地,竟然开始担忧起下雨的问题,“你一般都有带伞的习惯吗?” 原本是没带的,但是经过上一世被水浇灌的教训,简兮事先在书包里备好黑色雨伞,“嗯,我看了天气预报,也给你带了一把。” 裴江禁声,没想到自己还没人家考虑周到。 教堂很快就到了。 裴江停好车,拉着简兮走进教堂。 刺骨的冷风吹过,颇有些即将入冬的寒意。简兮拉紧了黑色长裙,理好脚边透风的裙摆,犹豫着该用怎样的姿势穿过教堂外的一片荒芜的草地。 看起来昨晚下了场大雨,发黄的草地上淋淋淅淅积了些水,混着泥土的腥味,走起来会将裙摆打湿。 裴江上前,将自己外面的黑色长外套搭在她肩膀,“穿好吧,这衣服应该能把你腿遮住。” 简兮点点头,跟着他慢慢往前走。 和印象中的一样,这里的教堂还是如此宏伟高雅。仿佛一座用来接待旅客的游览建筑,在充满灰色瓷砖和古西欧油画的厅堂中,教堂中央那条长长的铺满白色大理石的地面就像踏入梦境的阶梯一般。 虽然她曾在此一脚踏入过地狱。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随后便是场大雨瓢泼。简兮从包里拿出雨伞递给裴江,又迅速撑起另一把。 整个过程裴江甚至来不及把那句“我俩撑一把就行了”说出来。 他也并不讨厌雨,或者偶尔有兴致,还会故意去雨里走一走。 但此刻见她不回头的上前,自己也只能跟着她的脚步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教堂前。 红褐色的教室外墙沉淀着无数人士悲欢,死亡的凝然紧紧将简兮包裹。在某一瞬间,她又想起了曾历经过的,属于哥哥的葬礼。 眼前的一切瞬间叠加起一种厚重而悲怆的慌乱。 她又开始回想那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发生的事件可以被改变吗? 或者说,人可以被改变吗? 无数沉甸甸的铅灰色云朵被狂风卷动着,飞快地飘过城市上空,教堂的尖顶像锋利的裁纸刀一样把这些云絮剪裁成分布不均的块状物。 她站在教堂的门口,透过两边长椅中间的那条走道,望见尽头教堂的祭坛上,厚重而窒息的棺木前方,矗立着祖父的黑白遗像。 再往前走两步,刚好听见钟声从教堂上方,顷刻间犹如洪水般向下倾泻。 简兮站在祖父慈祥而严肃的目光尽头,突然间,仿佛看见其中某个辽阔无边云遮雾绕的天地。 或许她的祖父是想告诉她些什么。 关于那突然增多的股份,又关于别人形容他死时,竟然和上一世哥哥一样的惨状。 裴江献完花,回头看了眼还在发呆的简兮。 按照简付盛那小子说的,简兮在简家受到过不少欺负,正常来说应该没什么牵挂,看两眼应该就够意思了。 但此情此景,似乎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她盯着那张黑白相片好久了。 久到之后的亲戚朋友相继来访,简兮才终于从漩涡般的思绪中回神,见裴江陪着自己站在旁边,她笑的有些勉强,“裴哥,我先去个洗手间。” 简付盛担心简兮的安危,特意让裴江辛苦今天一天,让他把自己当成那种贴身保镖一样,时刻注意简兮的位置。 说起来,天上掉馅饼般的百分之六十股份的确像潘多拉魔盒一般,能够轻易引起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