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积累了一些实力之后,她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开个宗立个派,积累功德不一定要当罪犯克星嘛。 犹豫了好几年,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原因很复杂。 可能是担心自己在飞升之前就死了,扔下徒弟孤零零的不好;也可能是还抱着一点幻想,万一她哪天就穿回去了呢?扔下徒弟孤零零的,不好;总之就是,不好。 游丹庭没把这个想法告诉过任何人,连系统也不知道。 贺东仪:“那……好罢。”她重重叹了口气,见游丹庭含笑望着她,不由摇摇头:“我这些日子叹的气,真比过往几百年都多。我父皇若知道,一定后悔答应了我出家。” “你要走了吧?我送送你。”她从罗汉床上起身,摆手示意身后的修士不用跟上来。 她一直送游丹庭回到断渊,路上说了许多人间的境况。其中就包括滕晋两国之间的战争,说是形势忽变,滕国内部起了一股势力,竟然也成了一只军队,打的旗号就是改换江山,滕国晋国两边的君主都不是当年的太子,也没有圣旨玉玺,都不是正统,黎民苦之上百年,所以,这江山,也该换个人来坐了。 贺东仪对此简直求之不得:“他们再把皇位坐下去,以后我的牌位上连称号都写不完了。到时候等我家的人全死绝了,我就带着宫里的人,像长生门那样,找个异界住下,从此以后,不问世事,逍遥自在。” 再有就是从碧罗山跑出来的那些魔修恶妖,当真是棘手得不得了,他们自身倒也罢了,从碧罗山出去的能有什么善茬,也没这个期待。主要是他们在暗地里纠结人马,有的没的全跳出来和修士做对。 总而言之,全乱套了。但引起这一切的殷素之,至今不见踪影。 “对了,”贺东仪忽然想起一件事,“金契,不是那个金契,是得了道门大门魁首的金契。你看,要不要带他去魔界?毕竟他体质特殊……” 这倒是可以。 贺东仪见她应了,喜道:“他就在断渊。” “怎么在断渊?”游丹庭讶然。 断渊这地方全是些地缚灵,空有怨气不惹事,也超度不了,修士们都不怎么过来的。 “他在等那个金契,说是那个金契迟早有一日会去魔界。无门无派的,谁也管不了。只能随便他了。”贺东仪扬扬下巴,示意下方。 云雾缭绕的裂谷边,果然坐着一个装扮潦草的小少年,他大概在这里坐了很久了,满身都是断渊特有的黑色石尘,灰头土脸得简直要融入这个地方。 游丹庭迟疑道:“既然他要在这里等人,那他也不会跟我走吧。” “哎呀……” 肩膀被贺东仪轻轻一撞,侧目,只见她狡黠双眼黑亮亮的。 “你就说,殷素之他们很可能已经去魔界了呗,跟着你,你带他去找人。到时候裂缝一封,他想回来也不成。” 就爱骗人。游丹庭立刻谴责地看着她。贺东仪摆摆手:“我随口说啦。行了,我就送到这儿了,话不多说,活着回来。”拍拍游丹庭的肩膀,她潇洒地御剑而去。 游丹庭望着贺东仪逐渐缩小的背影。即便飞远了,她那如云堆起的发鬓上的珠翠宝石依旧闪着璀璨的光。 心绪有些许复杂,她掐诀降下云朵。 金契早注意到她来了,已站起身,主动行了礼:“妖尊。” 游丹庭回礼,还是决定装那么一下。 “真巧,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我的半身,”金契拍拍衣裳上的尘土,郑重地看着她,“妖尊,我能跟着您么?我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如果您觉得困扰,我可以不出现在您面前。” 直钩竟然也有鱼! “为什么?”她问。 金契道:“他们迟早会来找您。” 他应该不知道殷素之回过碧罗山的事。游丹庭笑了一下:“为什么?” 金契疑惑地看着她:“您不是关押过冷弦的主人么?难道他不会来报仇?我猜应该很快就会来了,毕竟现在碧罗山的结界已经破了,这就说明他们的力量已经胜过了您,您现在应该也急着恢复实力,不趁此时来除掉您,该什么时候来呢?” 游丹庭颇为慈祥地点点头。说得很在理,态度也很彬彬有礼,就是话太实在了。 “那,你能胜过冷弦么?”她问。 金契摇头:“很明显,不能。” “既然不能,我为何要带上你?”游丹庭笑道,“总不能带着你一起去死吧?” 金契道:“虽然不能,但我与他是同根所生,互为半身,虽然他那一半多一些,但他也不能杀了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