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丹丹不会被骗,但是…… 殷逢雪立刻接受了自己的特殊待遇。 顾秀麟游回太江,游丹庭回到小院内室,把小白狐狸放在窗台上后,又给花盆里的原身浇了些水,便在花窗下开始打坐。 元神苟回功德小屋,没躺一会儿,亮着的电脑屏幕上,小白狐狸轻巧地跳了下来,右前爪碰了碰她的衣裳:“丹丹,小楚大夫给我传音,说殷素之上山来了,他……好像也伤得不轻。” 游丹庭睁开双眼:“阿雪,你去地牢避一避。” 殷逢雪依言跳上窗台,又回头道:“丹丹……”他像是没想好要说什么,惆怅一眼之后,跳出了书房,奔向院门前的异界入口。 不多时,殷素之的身影一点一点从白石路的尽头出现。果真如楚宴所说,他也一副伤得不清的样子,走路略有迟缓,连手腕上都缠着绷带,肩头的白衫略微透出血色。 “我听说,你把逃走的妖都杀了。”他停在院中,望向站在屋门前的游丹庭,自顾自地这样说。 游丹庭右臂向侧一摆,灵剑在手。 “舍利殿中的青桃是你么?” 殷素之说:“是我。” 如他自己所说,他做的,他会认,甚至说得毫无起伏,仿佛天经地义,他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成什么。 他又道:“其实我知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认出我。” 游丹庭讨厌这样暧昧的用词,她也不愿意纠缠这些,只淡淡横起剑来:“你与幽澜洞主是什么关系?” 殷素之抬起手,见游丹庭疑惑地盯着他,他笑了笑。与往常与人说话时那种冷漠到骨子里的音调不同,他的声音忽然真切地温柔起来。 “我连自己的剑都召不动,妖尊,你真的要怀疑我?” 游丹庭不为所动:“回答我。” 殷素之静静地盯着她,片刻后,他摇摇头:“我不想说。” 看游丹庭毫不迟疑地走近一步,他虚虚抬起双手,假模假样地退了半步:“我用两件事来换这件事,可以么?” 山中有夜枭在叫,叫得游丹庭莫名焦躁,好像有什么事快要脱离控制一般。 “第一件事。”殷素之顿了顿,抬手,干脆利落地取下了面具。 这面具在他脸上扣了整整三年,扣住了喜怒,扣住了法力。殷素之慢慢抻直右臂,仿佛是在透过面具上的眼孔看着面前的人。 “没发现么,你已经锁不住我了。” 五指松开,银面具砸到小院用以铺地的青石上,发出铛的一声,清脆得想快要裂开。 殷素之迎着她些许震惊的目光,又笑了一下:“我早知你不记得了。” 与冷郎君给人留下的印象不同,他的真容,几乎说得上多情温柔四个字。 面具之后,那双总是寒陌如冰的眼瞳嵌在桃瓣一般的眼型中,如冰河骤然化开,只剩粼粼的碎光,引逗着他人的视线。 让游丹庭震惊的,并非他的容貌,而是那容貌竟与殷逢雪有五分相似。 在殷素之越发沉默的目光中,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他的话是那个意思。 我早知你不记得我的相貌了,不然,怎么会因先来者与后来者的相似而震惊? 殷素之道:“第二件事。”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琉璃瓶:“幽澜洞的所有妖魔,都在这里。我按照名单,一个一个捉来了。让秦月净住手吧,她们太慢了。” 没听到想听的回答。他叹气道:“游丹庭,你不明白么,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啊。” 游丹庭捏紧了剑柄,劣势势不可挡,她有些庆幸提前把山里的人都清走了:“你想怎么样。” 殷素之弯腰将琉璃瓶放在地面,又退了几步:“我可以再戴上那只面具,如果你应允,我希望,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说得有些紧张,音调与姿态都透出几分不自然的期待。 “如果你什么都没做,那为什么希望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的锐利清醒让殷素之无奈:“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游丹庭道:“小冷,这些话可真不像你。” 殷素之顿了顿:“你并不了解我。” 游丹庭收起灵剑,冷漠地看着他。这种目空一切,明明白白告诉他彼此是仇敌的目光最为殷素之所恨。 只听她傲慢地说:“我用不着了解你。” “你不过是觉得,我现在打不过你了,所以可以稍微对我卸下防备了,以位高者的姿态怜悯位卑者。殷素之,你的天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