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栀璃鸢年>女生耽美>她在秦国当嫪毐> 簪红披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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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红披麻(2 / 4)

备精良,训练有素,并非寻常的城门吏,应该是有贵人要来。嫪兄稍安勿躁,我们等等就是。”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声,傅溪扭头,就见一行身披甲胄,骑着高头大马的郎卫,护送着一辆做工精细的驷马青铜车,朝着大道缓缓驶来。

康康和阿琦一听到马蹄声,好奇掀起车帘往外偷看,二人深居山中,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的场面,康康惊呼:“姑姑,好大的马车!”

傅溪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移开视线,恰巧一只橙翼蝴蝶停在她的膝上,又寻着花香飞向她的鬓间。她下意识追寻蝴蝶的轨迹,一抬眼,不经意间望见青铜车上的那人。

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手掀开由锦绣做成的车帘,一位身披白麻,额扎丧带,长相精致但神色郁郁的少年刚好闯入傅溪眼里。

霎那间,内心沉闷的阴灰色天际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望眼欲穿的太阳重现,温暖夺目的金光顺着云间悬崖流淌在心间,她原本寸草不生的世界再次焕发生机。

她微张嘴唇,心中千言万语想说与他听,却在看清对方稚嫩的模样和陌生的目光后哽住咽喉。

少年被傅溪发间盛放的芍药花和盘旋飞舞的蝴蝶吸引。他看着傅溪,很确信与这人素未谋面,但对方的眼神却很复杂,眸光闪动,莫名悲伤。

直到看不见傅溪,少年才将手中的帘子放下。

坐在他身边同样披麻的少年愤愤出声:“王兄,父王大丧期间,这些人竟然还戴花,是大不敬!”

“不知者无罪。”被喊作"王兄"的少年拍了拍王弟的肩以示安慰。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路旁马车上的人,会同他接下来的人生牢牢绑在一起。

马车驶过,傅溪还久久盯着马车的背影。

“那马车上的人身着缞绖,应该是哪位亲人去世了。”李斯分析着。通过观察这马车的规格,去世的一定是秦国握有实权的上层贵族。心中浮现一个名字,李斯都觉得荒唐,秦王才三十五岁,正值壮年,必不可能是他。

傅溪紧了紧手中的马鞭,眼波流转间闪过担忧,难怪他看着郁郁寡欢的样子。

那队人通过之后,守城的门吏便让傅溪一行人排着队进城。

李斯还在回想刚刚见到的驷马青铜车,他很热情地同同傅溪介绍那辆青铜车的规制,从那四匹骏马到青铜车车身的花纹。

傅溪现在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半点兴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咸阳遇到那人,这会儿心不在焉地听着李斯滔滔不绝的介绍。

李斯的开心并没有维持很久,马车刚进城中,就见咸阳城内挂满了白布,李斯当时脸色就变了。他直接跳下马车,不管不顾就拉住路边一位穿着黑衣的秦国百姓:“敢问阁下,最近秦国发生了什么大事?”

“秦王不久前驾崩了。”那人退后几步,眼神透露着同情,像这种来秦投奔的士人他见多了,有的真的留在咸阳,平步青云,威慑六国。更多的,都是平庸之辈罢了。不过最惨的还是先王已逝,新王尚幼,求仕无门的,比如他眼前这位。

“在下失礼了。”李斯脸色凝重,他原本入秦,就是为这位秦王而来。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刚到秦国,贤主竟已仙去。

傅溪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她停住马车:“李斯,有什么事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再说。”

李斯这才快步走过来,一言不发上了马车。

这些时日的相处,在傅溪眼中,李斯不再是历史书上几句不知真假的后人评论,而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李斯如此失态,即使是睡在马车上,身无分文,也不见李斯有这么颓废。

傅溪握紧手中的缰绳,既是说与李斯听,更是说与自己听:“你从齐国千里迢迢来到秦国,想想你的先生,你的妻儿,还有那匹死在半途的老马,如今都到了秦国,既来之,则安之,这点困难算什么?”

李斯愣愣看着傅溪语气平缓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鼓励他的话,他就知道嫪兄是个嘴硬心软的大善人。

“嫪兄,多谢。”李斯言辞恳切,“你说得对,既然来了秦国,便要在这里立一番事业。”

他将自己腰间的芍药放入怀中,又让傅溪取下发间的芍药,嘱咐道:"这些花要收起来,国丧期间不宜戴红。"

傅溪见李斯又重新打起精神来,为他高兴,但她自己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咸阳城作为秦国的都城,道路开阔大气,周围商肆林立,康康和阿琦趴在车窗上看得目不转睛。

一条大道走到尽头,四人行才终于寻到一处客栈。店家是位穿着黑衣的中年妇人,一边吩咐身边的侍者安置马车,一边热情地引着四人进入客栈:“客官从何处来?”

李斯一手抱着康康,一边从容与店家交谈,倒是省了傅溪不少心力。

已经到了中午,傅溪让李斯先回房休整,等会儿再去大堂用午饭,李斯想到平日里,傅溪三人都是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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