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连服侍了他多年的暖床丫头都不肯给个侍妾的名分,生怕自己在外落下个好色的名声。
这一点她在彭家时便早有耳闻,也听说过彭家老爷对彭琮爱慕江南翘一事深恶痛绝,一直嫌弃他因一个青楼女子而污了彭家的清誉。而且这次彭琮要纳江南翘为妾,他也是极力反对,如今又怎会愿意娶江南翘为自己的正妻。
简直骇人听闻。
就连他们这些瞧热闹的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怕对彭琮来说更是晴天霹雳。
毕竟倾心多年的女子在成为自己枕边人的前夕竟突然变成了自己的母亲,换做谁都要闹心。
“陈捕快,你这消息可是真的?”吴映雪还是不相信,“那彭老爷是咱们这儿有名的迂腐老头儿,自视清高又不近女色的,即便是江姑娘嫁给与他毫不相干的旁人,只怕他也要骂上几句不知廉耻呢,怎会自己要娶她?”
陈中泽不屑轻笑:“要不怎么说那老头儿往日端着架子一辈子没去过青楼妓馆,自然也没见识过那些姑娘们的手段,结果只去了一次,竟然被江南翘迷得五迷三道,不仅当时便在她那里留宿了一夜,而且一早起来便决定娶她回家,不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听他言语愈加轻浮,许长恒连忙止住了他的滔滔不绝:“中泽兄慎言,吴姑娘在这儿呢。”
陈中泽稍稍收敛了些,道,“听说彭老头儿一直想见江南翘一面,好规劝她离开他儿子,但江姑娘也是个倔强的,无论彭老头儿怎么派人去找她,她都不予理会,更不去赴约。无奈之下,那老头儿只好纡尊降贵地去花茶坊找她,就在下雨那天。彭老头儿还特意挑了晚上,生怕被旁人瞧见,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那一去竟陷进温柔乡里怎么都出不来了……”
不久前刚刚发生的事情在许长恒脑海中一一闪过,她突然明白了。
没错,那晚她与安川也在花茶坊,当初江南翘送客时,的确说过她还有贵客要来,应该就是彭老爷。
而且,她记得江南翘当时的衣着装扮不同于往时那般出尘沉稳,而是显得愈加清新俊俏,似是刻意打扮过一番的。
虽然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但如今想来,她那么装扮的原因很可能是刻意投彭老爷所好,毕竟她是自小在彭家长大的,自然知晓彭老爷的为人爱好,再加上她冰雪聪明,又在红尘中见惯了男人,想要逢迎取悦一个年过五十的男子也有的是手段。
更要紧的是,她想起了江南翘当晚曾说过的一句话。
“彭家我是嫁定了。”
她说的是彭家,而并非彭琮。
后来洛瑶去找她,也说过“她说无人能阻止她嫁到彭家,她此生也不会再与午生有任何牵扯,”这样的话。
在她的印象中,江南翘似乎连彭琮的名字都不曾提及过。
当时听起来虽然并没有什么,毕竟彭琮也是彭家的人,可如今想想,很可能那时她便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嫁的是彭家,可却不一定是彭琮。
这太奇怪了。
整个南和县都知道彭琮对她情有独钟,哪怕是会因此得罪柳县令也毫不在乎,如今她既已与柳宸断情绝义,又有意嫁到彭家,为何会选择彭琮的父亲而不是他?
“真的?”吴映雪渐渐信了几分,却仍是如她一般疑惑不解,“可彭公子年轻有为又对她情有独钟的,不比他那个父亲强上千百倍,江姑娘这是图什么?”
“你这就不懂了。”陈中泽胸有成竹地道,“若是她嫁给那彭琮,只能做一小妾而已,一辈子都要被他那正妻压上一头不得翻身,而且以后有了孩子也都是庶出,不比下人高贵几分。可若是她嫁给那老头儿,从此便是彭家的当家主母,生的孩子也是嫡出的公子小姐,谁还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吴映雪不可思议地听着:“彭老爷都年过半百了吧,以后她还能有孩子?”
许长恒干咳了一声,示意她陈中泽是个男子,莫要想起什么便说什么。
好在陈中泽也是个一聊起闲话来便不拘小节的,并不觉得吴映雪一个姑娘家这么说有何不妥,反而接着她的话道:“生不出孩子也不打紧,就是彭老头儿立刻蹬腿儿升天了,她也是彭家主母,一辈子都是荣华富贵,岂是个没地位的妾室能比得了的?”
吴映雪怕自己再口无遮拦,矜持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问清楚。
许长恒思量着问道:“中泽兄说的这些想法,是从你自家姨娘那里听来的吧?”
陈中泽一拍桌子,赞她道:“长恒果然聪明,我家姨娘那么多,都是这么想的,她们若是有机会,也是宁愿嫁给我爹做正室也不想给我做妾的。”
陈家这家风,倒是开明得很,也正因他自小便泡在一众姨娘这家长那家短的闲话堆儿里,这才长成如今八面玲珑四方灵通的模样。
她问道:“可是,若是江姑娘只为所谓的荣华富贵,大可不必嫁人吧,她不是有的是钱?”
“有钱又如何?她再是金银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