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总算是找到真凶了,至于云浩和其他人,他们既然还活着,便也不算什么问题,审便是了,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从活人嘴里问不出来的秘密吗?更何况,若是他们四人中有人与莫采兰暗通款曲,这云家上下这么多人,总会留下什么痕迹,难道云向迎还能让他们瞒着不成?”安子睿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伸了个腰,“你也别想了,脑袋也是要歇歇的,等明日回了衙门,再提审一次云浩一切便能真相大白了。”
真是这样吗?
她微蹙了眉头,看着纸上那些写得歪七八扭的字迹,总觉得这案子不该这样结束。
一个自兄长死后便只顾担心自己前程却从未怀疑过其死因的女子是如何独自设下这般复杂布局的?
她虽从未见过莫采兰,但无论从他人口中还是从她的住所衣物中都能看出来,她应该是个性情极其简单的小姑娘,即便她是在发现兄长死得蹊跷后才性情大变,那她又是如何知晓并确定她兄长的死另有内情的?
这背后定然还藏着他们尚未找到的秘密。
正沉思着,她突然瞥见安子睿的脸不知何时已然凑到了自己的面前,猛然醒过了神。
“你这个人做事当真是认真得紧,竟然一个人跑到莫采兰家里去了,公子知道的时候可是大吃了一惊,二话不说便骑马出了门,我还从未见过他出门这般利索的,”安子睿神秘兮兮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迟疑了一下,耳根微红,主动略过了自己被蛇咬的那一段插曲,如实道:“捕头找到我的时候,我恰好昏倒了,故而只能留宿在……”
安子睿神色一变,担忧问道:“你昏倒了?可有大碍?”
“无妨,已经请郎中瞧过了,说是过于劳累,歇歇便好了。”
“也没瞧你干过什么重活,竟过于劳累,看来这动脑子也是伤身的,以后少皱些眉头,”他稍稍放了心,又问道,“既然如此,怎么不在那里歇上一夜再回来?”
她尚未回答,他便自问自答道:“我看公子的样子是直接去了后花园的,而且并不意外在那里找到了莫采兰的尸体,你们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这一点,故而才想在下雨前赶回来的?”
她颔首:“的确如此,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他摆了摆手:“倒也不算迟,我们也是刚过来不久,更何况云家的人能在下雨前发现她的尸体着实是大幸,否则又多了一桩谜题。”
她稍一犹豫,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他先了一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场火和夜明珠是吗?放心,公子已经吩咐去查了,总会弄清楚的。”
她的确想提这件事,但看来,安川也早就怀疑了。
“好了,说好不提案子了,走吧,先回客房,把东西都带上,明日还有的要忙。”拿起从这里搜到的莫采兰的遗物,他站起身来道,“公子特意嘱咐了,不许你熬夜。”
她也站了起来,忍不住问道:“那捕头呢?”
没有留意到她暗藏在神色里的关怀,安子睿随口道:“公子还忙着呢,不过云家怎敢不准备他的房间,放心吧。”
外面的雨仍在哗哗下着,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些,为了保护物证,也为了查案方便,衙门的人今夜要留宿云府,云家也特意为他们准备了客房,每人一间。
那院子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布局却像极了客栈,看样子是特意为了招待外客而布置的。
等赶到客房的时候,她的衣裳已然湿了不少,好在夜色很深,灯笼也照不透,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异常。
有当值的下人与丫鬟将他们引到了各自的房间,但安子睿并未直接回自己的屋子,只是在推开房门后探着身子往里瞧了一眼,然后立刻跟上了她,并在她抬脚进屋前将她拦了下来。
“我先进去瞧瞧,”他语气随意道,“你先在外面等着。”
他将对云府的怀疑说得明目张胆,随行的丫鬟与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等着。
虽然觉得他过于疑心了,但她也知他是好意,便也乖乖地听了他的话。
但让她意外的是,安子睿刚进门去,便惊讶地轻轻“啊”了一声。
她担心里面出事,也顾不得太多,刚要进去,却又见安子睿平安无事地退了出来,但脸上的讶然却十分明显。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他将目光望向站在她身后的引路丫鬟:“你们云府的男女客房都在这个院子里?”
那丫鬟愣了一下后答道:“回官爷,这是男客院,女客院在隔壁。”
他皱了眉头,问道:“那里面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似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奴婢只是引路的,若是里面有何不妥,奴婢去唤人……”
“罢了,也不必麻烦了,”打断了那丫鬟的话,安子睿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目露同情,低声劝慰她道,“公子交代了,咱们是来做客的,故而要客随主便,你便委屈些吧,不过也还是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