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特意转了椅子,面对许长恒,诚恳道:“秦氏的案子还要有劳许捕快了,等找到凶手时,云家定有重谢。”
她连忙对他拱了拱手,道:“这是在下的分内之事,应该的。”
“走吧,云兄只是与你客气一下,不必当真。”安川转身,抬脚往院门走去,“更何况,云家的重谢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担得起的。”
他的步子既大又快,她赶紧追了上去。
等出了云家的大门,又小跑着随他跑了一段路,她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似是走反了方向。
她赶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对他道:“安捕头,咱们走错路了。”
他的脚下却并未停,只简短道:“跟着。”
不多时,他便往旁边的一条巷子拐了进去,随即停了下来。
她险些没有刹住脚步,但很快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因为她似是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循声去看时,才发现一匹马朝着他们刚才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马上的人明显便是云向容。
她是朝着衙门的方向追去的,应该便是为了赶上安川。
在云府的时候,云向容从始至终都未曾露面,她差点忘了,她是云家小姐了。
想来,她大概是没有及时听到消息,是以才没有在安川还在云府时现身,而在听说他来过之后,发现他已经离开了,故而特意骑马追了出去。
倒是痴心得很。
而安川显然有所准备,为了不让她得逞,故意走的是与衙门相反的方向。
为了避开佳人,他还真是费心。
正在她在心中替云向容惋惜时,安川开口问她道:“云向迎为何要留你用膳?”
他的声音很平静,并无苛责的意思,但她还是莫名地心虚,如实回道:“属下无意中在秦英的房间里发现了一道通往后院的暗门,担心此事与她的死有关,便贸然进去了。没想到……”
她不由迟疑了一下。
虽然云向迎并未嘱咐过她药汤的事情能否告知旁人,但既然他将药泉藏得那么深,应该是不愿让旁人知晓的,毕竟以他的双腿为底子的笑话并不少了。其实,他的想法倒还是其次,她最担心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他会找自己的麻烦。
安川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道:“不确定能不能说的事情,便不必说了。”
听他这么说,她不由安心了许多,稍一思忖后,道:“属下其实也不知为何云二爷要留我用膳,不过,他曾提过让属下去云府做事。”
“哦?”他似乎颇为意外,“他看上你哪里了?”
他的话并未有歧视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询问,她摇头,道:“属下也不知。”
“看来,你并未答应他。”他瞟了一眼她的衣裳,问道,“不过,你怎么换了衣裳?”
听他这么问,她才蓦地想起来,自己被弄湿的那套衣裳还在云府,含糊地回答道:“不小心弄湿了,只好换了一身。”
“放心吧,云府会派人送过去的。”并未多问,稍一停顿后,他又道,“不过,若是云向迎当真对你有所图,他会等着你去云府取衣裳。”
“大概,”她推测道,“云二爷可能也以为属下是您的同胞兄弟。”
他若有所思地颔首,道:“也有可能,不过,以后莫要在云府多做停留,能及早脱身便最好。”
她应下,又听他问及案子的事,思忖道:“属下觉得,宋睦并非一定便是真凶。”
他未予置评,淡然道:“说来听听。”
“属下总觉得,秦英如此大费周章,用尽了手段放低了姿态,不像是只为了让宋姑娘看着她的兄长被人诬告,若是她当真恨极了宋姑娘,只要肯花钱,像上次在大街上嫁祸她的法子自然多的是,而且还能直接伤害她而非她的兄长,”她思量道,“更何况,宋睦此人,胆小怯懦,又有些小聪明,但他只为求财,也知道得罪云府是什么后果,他没有动机杀人,而且,若他是真凶,包括那枚金扳指外,还有很多事情都说不通。”
“你所说的,大多只是猜测,猜测虽然不一定需要证据,但破案不能只靠猜测。”简短的几句说教后,安川道,“子睿带着宋睦的画像去了一趟春明班,胡宁认出了他,还说那一晚,他原本打算在那里留一夜的,钱也提前付了,所以,他可能打算去过破庙后再回春明班,也可能并未打算离开。总之,正如你所说,真凶并非一定便是他。”
听到他也赞同自己的话,她鼓足勇气道:“安捕头,属下想见一见给宋姑娘送信的小乞丐。”
那个小乞丐不久前已经随着他的祖父去临县探亲了,不知何时再回来,再加上他不过是一个传话的,又不认得送信人,故而衙门的人并未找到他。
“小乞丐?”他稍有意外,“为何要见他?”
“若无他送信,宋姑娘便不会去破庙找她兄长,无论是时辰,地点还是真正的送信人,都与那小乞丐有关。”她微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