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片药田很可能就是武平侯府的,可即便当天他们看见了安捕头也认出了他,只怕也不会出面作证,不然这件案子早已传遍京城,他们肯定早就听说过了,怎么会没有任何动静。”回城的路上,陈中泽为难道,“我听说赵侍郎虽平时看起来不与任何人结党营私,但其实他是相国府一派的人物,此次云家和柳家落难,他也是得益者之一。” “正是因为他是相国府的人,我们才有希望,毕竟这件案子的幕后推手应该是云向迎,而如今他要对付相国府,赵勤至少不会与他为伍,故而咱们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许长恒虽也明白机率渺茫,但还是坚持道,“等回城后先去一趟武平侯府吧。” 但在听到他们要面见杨岁英和赵勤后,赵家的门房甚至不愿通报一声,直接回绝说主人家不见外客,直到她转了话端说要找吴映雪,侯府的下人才不情不愿地进去通传了。 没过多久,吴映雪便出来见了他们:“你们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听了她的来意后,吴映雪无能为力道:“只怕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我虽在赵家,可是连赵夫人的面也见不到的,不过也许我可以问一问赵公子。” 她歉疚道:“让你为难了。”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安捕头对我们一家也有恩,我岂能见死不救,我只是担心就算赵公子答应去问赵夫人,她也不一定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吴映雪压了压了声音,道,“赵夫人不喜欢赵公子,你们也是知道的。” “我明白,如今别无他法,只能请他问一问了。”她关心地问道,“这一天你在这里过得如何?”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和元伯母住在一处,只是为她做三餐而已。”吴映雪叮嘱她们道,“倒是你们,可要小心些,就连元伯母都听说了如今的朝堂之争。” “我们会的。”她点头答应,道,“若有什么消息,你让潘大哥报信就好。” 目送吴映雪进了府门后,他们才转身去找马车,却意外发现原本应该在不远处等他们的王肃和马车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陈中泽不明所以地问道,“王肃那厮不会忘了咱们还没上车吧?”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由看向对面的客栈,对他道:“中泽,麻烦你去问问潘大哥有没有看到王肃赶着马车去了哪个方向。” 潘柏做事一向认真,他一直在留意武平侯府的情况,果然看见王肃独自驾车往南去了,只是当时他以为这是他们的安排,故而没有起疑。 她略一沉吟,问宋汐道:“汐儿,你还记得雨南巷在哪个方向?” 宋汐反应片刻才明白她说的是王大左房契上的那个地方,想了想后讶然道:“就在南边。” “他往南走做什么?”陈中泽不解道,“咱们得往东啊。” “也许我们错了。”她皱了皱眉头,道,“房契上的王家郎不一定是王大左,也有可能是王肃。” 回想起王肃之前的反应,她愈加肯定了这个念头。 昨天王肃原本是同意留在这里守着吴映雪的,但他坚持要回去收拾行李,后来他进了屋子许久,在她的催促下才出来,可他却没有将行李带出来,而是以自己身子不舒服为由反悔了。等夜半时,他又鬼鬼祟祟地出门后又回来,在听说要带他去源缘寺时迫不及待地便去准备,再也不提他身子不适之事,而去找王大左时他亦十分主动。 “原来他昨天坚持要回去并非为了收拾行李,而是为了房契,后来他发现房契不翼而飞便猜想到东西是被王大左偷走了,为了将房契找回来只好留下不愿出门。在听说咱们要去源缘寺后他以为可以提前找王大左找回房契,没想到他竟然提前下了山,故而一直隐忍到和咱们一起回来,而就在方才,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故而直接去了雨南巷,”宋汐分析道,“他以为王大左偷了他的房契要占他的院子,故而急着去求证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虽然他的房契之前的确是被王大左给偷走了,可如今却在宋汐的手中。 “若他的那个院子来路正当,他不必如此隐瞒,也不会担心王肃会占了他的院子,毕竟就算他的房契丢了官府也有存根,院子不会因为房契被偷而易主,”她接着道,“唯一的可能是那个院子来得不光彩,他不敢让其他人知晓,就算房契丢了也不敢大张旗鼓,只能在私底下找偷了他房契的王大左和解。” 也就是说,当年收受他人贿赂害了周清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陈中泽看着她们一言一语地剖析,满脸疑惑:“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巷子什么房契?王肃在京城有个院子吗?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他藏着掖着还来不及,自然是不敢说的。”宋汐提醒他道,“快去再找辆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