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奴婢不急,等娘子们用完奴婢再用,况且奴婢还得给娘子们上菜呢。”
说罢,云儿便转过身走出膳厅,朝着厨房走去。
云儿走后,膳厅中只剩下季蕴与何毓二人。
何毓将玉箸搁下,她不怀好意地笑道:“蕴娘,不若你同我说说你那位曹哥哥罢。”
季蕴心中干噎,她道:“先用膳。”
“我现下就想知晓。”何毓见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自然是不依,便一个劲儿地软磨硬泡。
季蕴被她缠得没了办法,只好神情无奈地点头,道:“好好好,我同你讲还不成吗?”
何毓得逞地勾起嘴角。
“曹哥哥家与我家是世交,所以我与他自小便相识。”季蕴看向她,轻声道。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何毓笑着打趣道。
“我同他算不得青梅竹马。”季蕴闻言眼眸一黯,垂下眼眸道。
“怎么说?”何毓一愣。
季蕴语气涩然道:“曹哥哥从前与我二姐姐定过亲,他们才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而我不过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一条小尾巴而已。”
“你说什么?”何嫣大惊,“他定过亲,还是同你二姐?”
季蕴强颜欢笑道:“是,只是我回崇州之后,才得知曹家落魄的消息,伯父因不忍二姐姐嫁过去受苦,便与曹哥哥退了婚。”
何毓又问:“那你从前便喜欢曹郎君了?”
“我……”季蕴此时心乱如麻,她小声道,“我不知晓。”
“这你怎么会不知晓?”何毓不解地问,“那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季蕴愣住,她竟一时回答不上来,其实她也不知晓她究竟是喜欢曹殊,还是将他当作了兄长来看待。
何毓见季蕴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心中便知她还未开窍,她无奈道:“原来你自己也不知。”
季蕴欲言又止道:“临臻,我是方才得知,曹哥哥,他,他心中有我,我现在心中乱得很。”
“那你自己可得好好想想,咱们还是先用膳罢。”何毓叹了一声道。
用完膳后,二人又在灯下聊了许久。
之后便是洗漱完毕,各自安歇,一宿无话,不过季蕴有心思,并未睡得好。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何家早早地派人乘船来接何毓回去,遂季蕴便送至渡口。
“蕴娘,我马上便走了,你往后要好好的。”何毓望着季蕴,眼眶悄悄变红,她轻声嘱咐道。
季蕴不禁滚下泪来,神情不舍地道:“我会的,你且放心罢,还有你,你去了东京之后,可得保重好自己,不要与人交恶。”
何毓点头,泪光点点道:“我会的,也请你放心,等我到了东京会写信给你的。”
“好。”季蕴应了一声。
二人正在依依惜别中,云儿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坛芦稷酒,递给了季蕴。
季蕴接过,她将面上的泪水拭去,笑道:“这是崇州有名的芦稷酒,专门为饯别时所喝,今日我就同你喝完这坛酒。”
说罢,她将酒坛开封,将酒水倒进碗中,递给何毓后,便为自己倒了一碗。
何毓强忍泪水,她勾起嘴角道:“好,今日我便与你不醉不归!”
说罢,二人对碰,一齐仰头尽饮下。
一碗喝尽,何毓便要登船离开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蕴娘,你今后要多多保重。”何毓上了船之后,她转过身,强颜欢笑道。
季蕴闻言胡乱地点头,她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你也多多保重。”
船夫高声喝了一句,将缰绳炮下之后,他拿起浆在河面上划动了起来,船晃晃悠悠地驶离了岸边。
何毓倚在栏杆边,朝季蕴挥了挥手,她大声喊道:“蕴娘,你回去罢!”
季蕴忍不住走上前几步,她双手放才嘴唇两侧,泪眼婆娑地大声喊:“我不回去!”
“你回去罢!”何毓继续喊。
船愈来愈远,何嫣的声音从遥远地风中传进了季蕴的耳中。
季蕴泪如雨下,喃喃道:“我不回去,临臻,望你今后一切平安顺遂。”
云儿见季蕴如此伤心不已,她上前扶住季蕴,轻声宽慰道:“娘子,何娘子如今得偿所愿入朝为官,您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啊。”
“临臻入京,我虽高兴,但更多的则是担心,担心她日后吃亏。”季蕴怅然若失道。
“娘子,何娘子不是说了,她会万分小心的,您就不要太过担心了。”云儿叹道。
“云儿,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崇州?”季蕴敛眸,苦笑道。
“娘子您怎么会这样想?”云儿神情疑惑地问。
“如今临臻孤身一人入京,你让我如何忍心,早知当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