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连忙走过去挽回,一时之间又是道歉,又是大骂曹默,季家众人皆冷眼看着他们。
于氏直瞪瞪地瞅了曹默半天,她站起身来,她怒极反笑地说道:“就是两家和离,往后各不相干的意思。”
“平川,你还在想什么,还不快快向岳父岳母认错,将姜氏赶出府去。”徐氏急得大哭,她扑在了曹默的身影,哭道,“就当母亲求你还不成吗?”
“母亲,不……”曹默摇头。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冥顽不灵的儿子!”曹杨气得来回跺脚,气急了便伸手甩了曹默一巴掌。
一巴掌‘啪’地响过,整个卧房慢慢地静了下来。
“伯父伯母,我方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季蕴站了出来,开口道。
“什么办法?”季惟正没头绪,随即便问。
“既然姐夫实在不愿将姜氏赶出去,那咱们还是不必做这个恶人了。”季蕴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你想如何?”季棉暗自着急也无法,便迫不及待地问。
“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姜氏可以留下,但是今日必须当着众人的面打她个五十大板,这样来得解气,伯父伯母以为如何?”季蕴作揖道。
“这个办法不错。”季棉闻言眼神一亮,赞同道。
“想必姐夫你应该不会拒绝罢?”季蕴轻言浅笑地看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曹默。
“我,可是淑娘一个弱女子,五十大板可是会死人的啊。”曹默毛骨悚然,面色僵硬地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姐夫到底想如何?”季蕴轻声道,“难不成二姐姐的孩子被贱人害死,贱人反而不受一点惩罚,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咱们就是去衙门,官爷也是不会包庇心肠歹毒之人的。”
曹默先是不可置信,忽然大梦初醒地抬起头,连忙跪着移动到季惟脚下,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岳父,我今日就将淑娘送走,且往后必定好好待梧娘,请岳父再给我一个机会。”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张氏趁机插了一句,冷笑道。
“是,我曹平川对天发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否则老天就下一道雷将我劈死!”曹默咬着牙,毫不犹豫地发誓道。
“好!”季惟沉声道,“但那贱人今日害死是我的亲外孙,就赏她十个板子,好教她明白季家女儿可不会让人轻易欺负!”
说罢,被关押在柴房的姜氏被家仆们拽到了卧房前的院子内。
那姜氏果真生得千娇百媚,体态丰腴,只怕是这世上没几个男人见了不着了魂的。
姜氏见家仆们一言不发地将她的手脚绑在了凳子上,自知难逃此劫,竟哭得梨花带雨。
“下作的小娼妇!”于氏见此低声骂道。
“曹郎,曹郎,你快救救奴家啊……”姜氏发髻凌乱,娇柔地哭道,“你难道忘了你的誓言了吗?”
“动手!”季惟冷眼瞧着,一声令下。
家仆们得了命令,便拿起板子,对着姜氏的臀.部狠狠地抽打了起来,姜氏痛哭声传了过来。
曹默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他转过头,不忍再看姜氏的惨状。
“二姐姐,可解气吗?”季棉站在季梧的床前,笑着问道。
季梧听到了屋外姜氏的哭喊声,她缓缓阖上双目,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三姐姐。”季棉突然语气温和地喊了季蕴一声。
季蕴闻声回过头。
“今日谢谢你了。”季棉垂下眼睑,莫名开始紧张起来,她的面颊开始发烫。
“不用,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季蕴摇摇头,轻声地说道。
季棉神情僵硬,她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两只纤纤玉手还在不停地搅动着手中的帕子。
姜氏行完刑后奄奄一息,被曹家的人抬着送走了。
季蕴眼见天色不早了,又是宽慰了季梧几句,便打算离开曹家。
“蕴娘。”于氏及时喊住了她。
“伯母还有事?”
“蕴娘,今日多亏有你,你今天帮了你姐姐,这个恩伯母记下了。”于氏红着眼拉着季蕴的手,由衷地感谢道。
“伯母,二姐姐从前对我很好,如今她有难,我岂能置之不理?”季蕴淡淡地笑道,“况且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该互帮互助吗?”
“你说得对。”于氏连连点头。
“好了伯母,我该回书院了。”季蕴提醒道。
“蕴娘,有空就回家看看,别老是待在书院里。”于氏言辞恳切地说道。
“好,我会的。”季蕴颔首道。
说罢,季蕴同云儿登上车舆,一起回了奚亭书院。
“娘子,累了罢?”云儿低声问。
“有点。”季蕴笑道,“还有点饿了。”
车舆停在了奚口巷的侧门,二人踩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