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走了,新郎可真够可怜的。”
听到这话知月气得转身去瞪后面的两人,虽然照晴很快拉回知月,但还是激怒了那两人,毕竟都是王公贵族,谁能忍受被一个婢女瞪眼。
“哼。”紫衣女子气得狂扇扇子,语气瞬间变得尖酸刻薄,“某人成亲后连皇上皇后都没见过吧?定了婚期,皇上皇后却临时出京,某人有多不受待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连下人都如此没规矩,主子能是个什么样的人?”蓝衣女子翻了个白眼,“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该守一辈子活寡!”
“汪姐姐别生气,没必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
“那是自然,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生气可太不值得了。”
紫衣女子当然不会就此放过瞪她的知月,她朝蓝衣女子露出一个坏笑,晃着扇子站起身朝知月的方向走去。
“哎呀!你为何要撞我?”嗔怒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看到紫衣女子弯了腰,手中的扇子摔落到地上。知月一脸惊讶地盯着紫衣女子。
“小姐,是她在背后拉我,我一转身就这样了。”知月又急又气,赶忙解释,“我没有撞她。”
“怎么?撞了人还不承认?”紫衣女子扬声道,“我的扇子都被你撞坏了,这可是白玉金丝扇!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我看见你撞小姐的!”紫衣女子的婢女在一旁附和,“别想抵赖!”
旁边的十皇子妃阴笑着看戏,显然只想当个局外人,后面的蓝衣女子不用说是和紫衣女子一伙的,指不定还等着火上浇油呢,再远些座位的人不会注意此处。如此一来,知月撞人之事只会是真的,多说无益。
“这位姐姐,是我不好,是我没管束好婢女。”褚意赶紧起身赔罪,“扇子我一定会赔给姐姐,还望姐姐消消气,放过我的女婢,她也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紫衣女子见褚意如此软弱,反而更加嚣张,“她才不是什么无心之失,她是故意的!下贱的奴婢不好好惩罚可不行!”
“吵什么吵?”剑拔弩张之际,五皇子妃走了过来。褚意右边座位的主人正是五皇子妃。五皇子妃乃尚书令之女,而五皇子是唯一能跟太子分庭抗礼的人,众人对五皇子妃自是尊重异常。
“今日晋亲王妃邀众人赏花,怎可喧哗吵闹?”五皇子妃是出了名的秉正无私,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噤了声,包括紫衣女子,她本就是为了教训褚意而诬陷知月,此事如果闹到五皇子妃面前,五皇子妃必定寻根究底,对她没好处。
“回五皇子妃,是一点小误会。”紫衣女子笑容得体,“五皇子妃教训的是,我等不该吵闹。”
“既是误会,那便都坐下吧,别让旁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扫了大家的兴。”五皇子妃说完端庄地坐下。
褚意如释重负,她身边的知月却面红耳赤。知月既愤怒旁人随意欺辱褚意,又惭愧褚意不得不为了自己忍气吞声,往日的褚意哪儿会受这样的苦?
坐下的褚意拿起茶杯,可半晌没能喝下一口,她叹了口气,终是又放下茶杯。
“阿姐。”伴随一声甜甜的撒娇声,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跑到十皇子妃跟前。
女子名为谢浅然,是十皇子妃的亲妹妹,郑国公的小女儿。谢浅然钟情墨台璟多年,快到桃李年华仍不愿出嫁,一心只等墨台璟。半年前墨台璟和褚意被赐婚时她大闹过一场,甚至说出愿意做妾这样的话,她可是个被宠坏了的疯丫头。
谢浅然向五皇子妃又是行礼又是请安问好,但对褚意一句话都没说,还直勾勾地盯着褚意看,眼神极其不礼貌。
褚意不想多事,再次垂眸拿起茶杯,避开谢浅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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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所有人到齐,晋亲王妃慈祥地带着女眷们在园中赏花。有人吟诗作赋,有人抚琴唱和,还有人插科打诨,热闹极了。
褚意走在最后面,她不仅不想参与热闹,还希望不要有人注意到她,越被忽略越安全,她只想顺顺利利过完这一日。
可惜天违人愿。
走在褚意前面的一位夫人不小心崴了脚,那夫人又只带了一个婢女,顺口就让离得最近的照晴帮忙搀扶回去。
别人既已开口哪儿好意思拒绝,褚意让照晴小心着去。
然而照晴刚离开,又有人被蜜蜂吓到,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就在此时,褚意感觉到后背被人重重一推,她没能稳住身子,知月也没能扶住她,下一刻,她摔倒在花丛中。
昨晚下了雨,此处地势低,有土的地方泥泞一片。褚意身上弄脏好几处,关键倒地时她下意识用手去撑,结果把手给弄伤了。
谁能料到,千躲万躲,最后她竟然用最狼狈的姿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真是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