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便先退下了。”子羡礼数周全地问过景明,但整个人却没有一点生气。
景明揉了揉眉头,叫住他道:“听说你昨日见过凤族公主?”
“是……”子羡的神色终于泛起些波澜。
“儿啊,”景明双手重重拍在扶椅上,“修仙之人定不可有任何杂念,更何况她还是你未来的嫂嫂。”
子羡惶恐,惊跪在地,埋头道:“父亲放心,儿子知道兄嫂乃天命姻缘,只因凤族公主曾在瀛洲救过孩儿,孩儿对其感恩在心,故而与之道谢。”
“更何况,儿子深知父亲有愧于姑姑,表哥的东西,子羡不敢肖想,景昭……更不敢肖想。”
他低垂着头,无人看得到他眼里那份自嘲。
景明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话锋一转,“灵雩族的嫡女,惠外秀中,心思玲珑,又与你年纪相仿,我见各位长老似乎对她都很满意。”
“父亲的意思是……?”子羡紧咬着牙,明知故问。
“佳偶天成。你可与她多见见。”
子羡垂眸,满眼麻木道:“是。”
除了“是”他什么也回答不了,即便他说“不”也不会改变什么,出身在一个大家长制的家庭中,他根本没有选择心上人的权利。
*
离开狰族后,风临便要与云起分道扬镳。
一个回羽界待嫁,一个回天界准备提亲。
云起将风临送至凤阙城下,捧着她的脸道:“等我来娶你。”
“好。”风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一双杏眼里期待满满。
她本不想被当做两族交换的筹码,但奈何她即将要嫁给的却是她的心上人。她本该厌恶的事情,这会儿居然十分期待。
清醒地沉沦的时候便是人最难以自救的时候。
已至凤阙,风临许久不归家,心中又兴奋又紧张,但她还想挺想带云起去见见她父母的,于是拉着他的手道:“你不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吗?”
云起摇了摇头,“你母上一贯不待见我;我当初气盛,又对你父亲不敬,估计他们都不太想见我,更不愿看见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被我拱了。”
他刮了刮风临的鼻子,“唉,早知今日,当初我便是砸破脑袋都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风临埋在他的怀里咯咯笑着。
云起见她笑了,才肯放心说:“鸟儿,本殿下先走了。”
他的话里还是一贯慵懒的语气,但却似乎掺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对离别的不舍,有对婚事的担忧,更有对未来何去何从的惆怅。
但他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情便一定会去做,他轻轻松开了搂住风临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看着你进去,看你安全到家了,我才放心走。”
风临面色有些犹豫,似乎不舍。
这两人这般如胶似漆,一旁的月白衣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我与子羡君腿都要站酸了!照你们这般你舍不得我,我舍不得你,等我们进城时,只怕都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着她便将风临拉进城中,替这二人快刀斩乱麻。
“子羡,无论如何,表哥也希望你能开心一些,珍重!”云起笑了笑,与子羡道了声别,便潇洒离开了。
*
凤阙城内,风轻正在寝殿内习武练剑。
青鸟慌慌张张飞来,又一头扎进树上。
风轻叹了口气,收起手中的剑,道:“早与你说过遇事要沉着冷静,何事又把你惊得这般手忙脚乱?”
青鸟挣扎着从树上下来,擦着额角的汗道:“公、公主回来了。”
龙族商议婚事的人刚走,他这妹妹可算是知道回来了,不然估计父君都得派他去把她抓回来了。
风轻道:“知道了,她现在在哪儿?”
“公主已至凤阙城外。”
风轻说着便要去城门接风临,可青鸟又吞吞吐吐道:“公主还带了一些别的人回来……”
“该不会是把拱了我家白菜的猪给领回来了吧?”风轻眉头抖了抖,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青鸟道:“没、没有,二殿下已经走了。公主只是带了几个朋友回来……”
“朋友?谁啊?”
“一位是上古神族的少君,”青鸟迈着慌乱的步伐跟在风轻身后汇报道:“另一位是、另一位是……”
风轻背着手,实在受不了他这吞吞吐吐的模样,不耐烦道:“另一位是谁?”
“是、是月姑娘。”青鸟说完之后有些后怕,直接跪在地上了。
风轻的脚步霎时顿住,久久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