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任何人的面子或者怜悯。我回报不了，也不想认下这种人情。”
两人被震得说不出话，她紧跟着伸出手，客气地说：“感谢您的时间，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吴康民一脸懵逼地握了握她的手。
刘心言再点头说再见，瞄杜非一眼就朝外走出去。
××
刘心言气坏了，边大踏步向前走边散发着低气压。她觉得自己还真是立FLAG了，本还开心新认识一个热心肠，又帮这又帮那，又很聊得来，还感激不已呢，谁知道人家不是提供应聘机会，而是直接塞饭票？
场面都尴尬成那样了还在怼人情呢？
你是我谁啊就想给我安排工作还不提前说一声？？太没距离感了！太大男子主义了！总不能是京城男人的“爷们儿”气、江湖义气这么重，天生就爱把姑娘的事儿当自己的事儿？
——好像也确实有这种人。
刘心言甚至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是不是她在别人眼里非常可怜？但想想也有存款能活一段时间，确实没必要降低尊严。
就算梦里那么艰难摆脱舅舅一家子、跑去美院教室脱衣服、到影视圈闯荡，都没考虑过傍上圈内大腕呢。还是后来正正经经跟那大腕结了婚。
虽然后来又离婚了，但她始终挺胸抬头，固守底线。
杜非脸色还有点莫名其妙，想开口解释喊冤，却被姑娘的愤怒吓住不敢说话。
刘心言终于站住了脚，转身直视他，一本正经地说：“杜非，我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帮了我，今天又想帮我。但是！”
她截住杜非张开的嘴巴，“但是，你也只是我认识刚两天的‘普·通’朋友，不是能替我做决定的身份、不是我的‘哥哥’，不需要为我耗费人情。说直白点，我虽然感谢你，但应聘不是这么应的，你要提前跟我说我都不会去。我有能力自己找工作，为什么要平白担个大人情呢？”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都是哥们儿，一句话的事儿……”杜非低头嗫嚅。
话说出口，刘心言也冷静了，她正色反驳：“昨天的顺手才是真的‘顺手’，今天的一句话可不止是‘一句话’，我担不起。我想我们的思想差距太大，做事风格也不一样。”
听她有点绝交的意味，杜非急了，“这是怎么说的，我就是替你着急啊，也没想要你回报，也是好心。再说去之前我没想到他不需要，明明上周还跟我说缺人呢。我就是想着有这个机会帮到你。”
刘心言叹气，“但是人家说完后不需要再勉强。我的人生观念是，人和人之间要有足够的距离，尊重对方的生存能力。我不是菟丝花必须找个树扒着，不是离了男人帮忙都活不下去的女人。你得懂得男女平等，平权。”
“怎么就扯到男女平等上了……”
这句嘟囔让刘心言心里一涩。
她想起梦里的平权思想，忽然很羡慕未来新时代女性理直气壮的独立自主，也很羡慕男性对这种独立的理解包容。可在这个年代，好像确实没那么进步，还是老观念的女性依附男性，男性支撑女性，或许还会觉得女权是吃饱了撑的。
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但她绝望地发现如果照这条思想交朋友的话，或许人人都像杜非，而找不到一个朋友了。
到最后刘心言还是软了心，说：“你回去看店吧，我自己找工作去了。你跟着才添乱。”
“那还是朋友吧？？”杜非的脸瞬间亮了起来，声音也正常了。
刘心言无奈耸肩，点头。
“行吧，那你小心点儿，遇着啥事……算了我不唠叨了，反正你知道哪儿找我。哦还有，你找到工作过来跟我说一声吧？或者打我店里电话。”
刘心言再点头。
看他笑容里还是有点不安，刘心言笑了声，忽然开玩笑道：“杜非，咱俩虽然思维不在一条线上，永远也成不了更亲近的关系，但朋友还是马马虎虎能做的，毕竟你是服装业的大老板，我也得机灵点儿不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