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柏:“会不会是和我一样的情况?”
盛暮摇头:“应该不会,在我们局里,嗯……就是在我们那里,我的权限已经是很高的了,不太可能存在有人能同时瞒住我和越淮,将一缕残魂放到其他世界的可能性。”
萧泽禹:“说不定有人悄悄给你们下了药,又或者是有人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就为了瞒过你们呢?”
盛暮笑了笑:“也不可能,越淮这个人我很了解,没人有这个本事给他下药,至于第二种可能性,也不存在。”
“如果真的有了这样一个人,那么就代表我在越淮那里‘唯一’的地位就被取代了,他不会纵容我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的。”
萧泽禹咋舌:“等等,你说他纵容你,你的意思是——”
“对,”盛暮爽快地点头道:“我的所作所为,越淮一直都是知道的,包括我进去偷副本,也是在越淮眼皮子底下干出来的,我瞒不过他,索性不瞒。他留着我有用,就不会弄死我。”
这是盛暮第一次和别人主动地说出和越淮这种畸形的关系,出乎意料地,将一切和盘托出,她竟然还轻松了几分。
“那你说,越淮留着你有用,是为了什么?”
晏随星皱着眉问道。
“我不知道。”盛暮摊摊手:“我不知道越淮的打算,也不知道他的计划,我只知道至少我目前对他是有用的状态,就这些。”
晏随星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松开:“那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能取代掉你位置的人,又或者他不需要你了呢?”
盛暮咧嘴笑笑:“那估计他就要弄死我了吧。”
对越淮没用且有威胁。
越淮不会容许一个这样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
毕竟于他而言,没用的工具,都是垃圾。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捋一下。”
萧泽禹伸出手,头脑风暴了半天,总结道:“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任务,第一,收集齐全部的离阳残魂,搞明白这个老东西到底是要做什么,第二,对抗越淮,是这样吗?”
一直沉默的雾柏忽然出声:“不是。”
她看向盛暮,神情认真:“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从那里回来的,用的还是你自己的身体,越淮呢,死了吗?”
“在逃离副本的时候,我耍了点手段,让那个雾柏寄生在了越淮的体内。”
盛暮如实道:“然后我就跑出来了,改了权限改了任务,在越淮房间内打开了传输口。”
她两个指头在桌子上弹了一下,比作跳水状:“然后就——跳进来了。”
萧泽禹:“所以越淮是……死透了吗?”
盛暮:“按理来说是,但越淮从来都不是按理说的人。”
雾柏烦躁地抓抓头发:“早知道这狗逼这么麻烦,我当初就应该直接让他死我副本里。”
盛暮:“什么?他进过你副本,然后活着出去了?是什么时候。”
雾柏:“很多很多年前,在他考核的时候。”
考核的时候。
那确实是很多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盛暮:“那幸亏雾姐姐当初手下留情了,不然现在我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谋一口饭吃呢。”
而她不进穿书局,雾柏也无法从小世界顺利逃生,不止是雾柏,现在的云沧,萧泽禹,都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形态。
所有的一切都是必然会发生的。
他们要做的,不是懊悔从前,而是改变未来。
*
飞舟行至一片荒山处缓缓停下。
一路上,盛暮最担心的问题就是——
“妖界怎么进啊,要不要什么令牌通行证之类的,我们直接闯进去会不会被别人以为我们是闹事的啊?”
每当她问出这句话时,萧泽禹就仰头看天,雾柏就低头看地,最不会说谎的云沧就给自己沏茶喝,顺便躲藏着盛暮的目光。
唯一一个会撒谎的晏随星看着盛暮那双眼睛,谎话到嘴里也说不出了。
于是他只是抿了抿唇,道:“会有办法的,小师姐别担心。”
不担心?
开玩笑呢。
你没有护照签证去另一个非免签的国家,你能不担心吗?
从飞舟上下来时,盛暮都是担心的。
晏随星抿了抿唇,到底也没说出真相。
“前面的路不太好走。”晏随星道:“小师姐,御剑吧。”
对,御剑。
盛暮下意识就要将自己的剑化出,化了一半才反应过来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她剑没了。
所有的装备都随着那个被销毁的号一起。
包括作为一个剑修她手里的那把剑。
都、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