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如果她生在一个好家庭，有这样的气质，程乾越应该会认为她正在读大学。 然而不久前，认识宋艺林的同事们才告诉他，宋艺林是个来晋兰讨生活的小镇女孩。 父母双亡，在大城市也没有别的依靠。 许多外出打工的女孩都会跟着同乡一起，但宋艺林没有。 但她的胆子很大，也很聪明，也很勇敢。 经历过拐卖，找的第一份工老板是个杀人犯，找的第二份工碰上两个连环杀人犯。当然，最后倒霉的是那些坏人。 她有时候看起来会说些奇怪的话，但经过解释又好像很符合逻辑。 她在几次的案子中表现出来的特点就是细心，善良，勇敢，并且机智，不会添乱，甚至能帮忙。 这是同事们对宋艺林的夸奖。在他们看来，宋艺林能够信任，所以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他程乾越。 他喜欢怀疑一切，毕竟这是他作为…… 好吧，现在的情况可以怀疑一下，但也能期待宋艺林给一些惊喜。 宋艺林的嫌疑其实很低，只是大家都强调她聪明，反而让程乾越觉得万一呢？万一确实宋艺林就是聪明，找到了其他方法作案。办案就是这样，有些时候听起来完全不可能的东西，只要有一点疑问，那警察都需要将疑问留存，直到真正的解开谜团。 “说说看，你知道些什么？” 宋艺林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回忆和推测，但实际上是在瞎编。 她觉得自己再编几次，就不用学演技了，去学编剧吧，得掌握逻辑。 “我之前听同事说过，张老板一直脾气都不好，看他这次还专门刁难我就能看出来啦，要我说啊，这种性格的人能够赚到钱真的是运气好哦，要是我再早生二十年就好啦，我也过来做生意……” 宋艺林慢慢放松下来，在紧张的时候她就会多说话，听起来反而更真实。一般人想要出于骗人的目的说些什么，只会说自己想说的事。而她是像聊天一样，看起来很容易跑偏，但是很值得相信。 就是难以提取信息。 可能会让听者不耐烦。 宋艺林看了一眼警察，好在，他们看着都挺有耐心的。 “咳，反正我知道他脾气不怎么好嘛，平时也不来管酒店，但是那天莫名其妙的就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他想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地位之类的。哎呀，反正有些人就是感觉越缺什么越会虚张声势。要是这么看的话，就有可能是被人挑动他跟小老板的关系，能挑动的，大概是跟他们两个都比较熟的人，肯定跟张老板更熟。” 宋艺林就是在明示了，她想让警察去查到张金先的妻子，对方出轨了，有可能是情杀，在视频中，张金先“活着”的时候看见了她出轨，那矛盾就很明显。 程乾越见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笑了一下，问道；“那要是没这么个人，张老板经过这么多年，觉得权力被架空了，只是单纯想要亮亮身份呢？” 宋艺林心里啧了一声。 那也有可能啊，人嘛，很复杂的。这就是谎话和现实的区别。宋艺林编得再好，她需要讲究逻辑，但真是情况有时就是没逻辑。 但是程乾越这么问，难道指望她把可能性12345全都列出来吗？ 你当这是做高考最后一道大题呢。 宋艺林讪讪的笑笑，像是被人问倒了：“我就是猜猜嘛，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程乾越收敛了笑意，垂眸看向记录的证词，问道；“还有吗？” 宋艺林觉得提示可能还不够，而且，自身的逻辑也没圆上。 “程警官，我觉得你的那种可能性提醒了我。前面你们不是说张老板是在酒店二楼仓库被发现的，这种情况一般是谋杀吧，那肯定至少有一直积压的矛盾，而不是情绪上头的冲动杀人吧。” 程乾越看不出来信没信，又点了点头，还是那句话。 “还有吗？” 宋艺林：“呃。” 行，没了。 再说显得太故意了。 宋艺林耸了下肩：“祝警方早日破案。” 程乾越咄咄逼人的时候显得很冷酷，现在不问了，气质变得相对柔和。 “祝你早日出去。” 宋艺林梗了一下：“我今天还不能走？” 装哑巴的林志远终于出声了，一巴掌拍在程乾越的后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吓唬人干嘛！”说完林志远叹了口气，对宋艺林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