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室出来,就听见小悯在房间里打电话,那个音量,隔着门都听得一清二楚:
“哎呀我错了,给你道歉,行了吧!下次请你吃小龙虾!行了行了,没空跟你啰嗦,这次是正事!”
我顿时竖起了耳朵,可惜她吼完这一句,声音就降了下来,我贴在门缝上,才捕捉到了几句:
“我也忘了是哪年的事,我看的时候都小学四年级了,但案子肯定不是当时的。你搜一下尸体被猫吃了,应该挺好找的。”
被猫吃了?!说实话,我也没少看过各种恐怖案件,但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你确定……这是老沐要找的案子?”等她从房间里出来,我忍不住问。
“当然不确定!”她理直气壮地怼了回来。“但我也实在想不起来别的了,万一呢。等她把截图发过来就知道了。”
正说着,教室的门又开了,她一抬眼,看见老沐从里面出来,不由自主地卡了一下。老沐好像也没想到我们俩就在这儿,微微一怔,尽量平常地问:
“查到了吗?”
“她在查呢。还得等一会儿。”小悯飞快地说,明知道手机没有新消息,还是低头看了一眼。“你别太着急。”
“我没着急。”他淡淡道,转开目光,特意从我后面绕了一下。我还以为他要去哪儿,原来还是上楼啊。
小悯下意识地转过头,脖子都快扭到180°了,一直到他消失在楼上,我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哎,哎!看什么呢?”
“我是在想,他那些伤疤……”她轻轻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也亏得没往下说,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家伙就下来了,还挎着他的单肩包。
“去哪儿啊?”弄得我们二脸懵圈。
“图书馆。”他平静地答道,正想过去,背包突然就被拽住了。等他一脸错愕地回过头,小悯已经拉开了拉链,正在像小偷一样翻他的包。
“去图书馆,还带浴巾?”她一边翻,一边用对待犯人的语气质问。“还有这是什么?”
“护腕。”老沐都看傻了,甚至没有反抗,就这么怔怔地站着,任由她在包里为所欲为。
“我知道是护腕!你要干吗?”
“我想之后再去一趟武术馆。”他一脸无奈,只得解释道。
“等一下。”她又一通乱翻,从侧袋找出来两张裹在保护膜里的通行证,像战利品一样举在手里。“好了,你不能去武术馆了。”
老沐看着被她没收的武术馆通行证,冷冷道:
“没有通行证,他们也会放我进去的。”
这倒是真的,这个学校谁不认识他,刷脸都能进去。
“你不能去!”小悯的耐心瞬间就蒸发了,母夜叉本性暴露无遗。“昨天才刚醒,调养几天再说!”
“我没事了。”那家伙倔强道,一脸冷淡,转身就走。
“沐云城!你给我站住!”
“那个……”我眼看局面越来越不可收拾,想劝两句,又有点不敢劝。他也不听,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一拉开门,正好遇见了周夏。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回是完了。
她低垂着头,蓬松的卷发像波浪一样,从灰色的针织帽下溢出来,右手举在空中,仿佛正想按门铃。冷不防碰见他出来,也是一怔,不过很快便恢复自如:
“我听说你回来了。”
我说什么来着,又开始了。
正常来讲,这时我肯定要挺身而出,毕竟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为校草保驾护航是我的天职。然而这次,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到一阵肉疼,左臂已经被人死死抓住:
“让他自己处理!”
“不好意思。”老沐只看了她一眼,确认无法通行之后,才冷冷答了一句。“我没时间。”
“你别误会。”周夏仍然挡在门口,今天她倒是没化浓妆,只是微微描了描眉,涂了点口红,也不是那么艳,有一种水蜜桃的粉嫩。“我今天来……只是想向你道个谢。”
“什么?”老沐就像是没听懂一样,疑惑地看了看她。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一定还活着。”她莞尔一笑,抬手拂开头发的动作,简直就是在撩人心弦。“我也没什么能回报你的,就算是一点心意。”她左手攥着一个红色的小布袋,举起来,我才看到居然是平安符。“听说……自己绣的,会格外灵。”
“没什么好谢的。”这种攻势,我估计一般人都抵挡不住,但老沐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你不在那里,我也会那么做。”
“一定要这样吗?”周夏微微侧身,一声苦笑,竟有些泫然欲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我的亲生父母为了养活弟弟,几千块钱就把我卖了。从小到大……”她咬住嘴唇,似乎真的有些情不自禁。“我这一生,就遇到过你这么一